祝惠最终做不到梁东那样的心狠,没有选择拔管。
然而,梁东在重症病房躺了五天后,终究是离世了。
祝惠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张卡上存有十万元。
这大概就是他趁她在手术室里,从祝卿安那边敲来的钱。
祝惠将这笔钱还给了祝卿安。
祝卿安想让祝惠留着这笔钱。
祝惠将卡塞回祝卿安手中,道:“你梁叔住院花了十万,都是小贺出的钱,我想这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他敲了你十万,最后续命正好也花了十万,这笔钱兜了一圈,终究该重新回到你手中。”
祝惠这几天已经知道贺朝年的身份和身家,但是贺朝年有钱,也不代表她可以心安理得花贺朝年的钱。
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她想让祝卿安在这段婚姻里可以挺起腰板,还是不要麻烦他太多了。
祝卿安听明白了祝惠的意思,当初梁东从她这敲的十万块,现在当做还从贺朝年那借的那十万块。
可能梁东也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敲来的十万块,给自己续了五天命。
这巧合的好像是上天有意为之。
祝卿安没再推辞,收下了卡。
办完葬礼之后,梁昭娣回到学校去念书,贺朝年带着祝卿安搬到了他位于北郊的别墅。
这边空气比市区新鲜,更有利于养胎。
他还将祝惠从老城区的房子接出来与他们同住。
祝惠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不想打扰小两口的新婚生活,听闻祝卿安怀孕了,才又惊又喜同意了。
贺朝年的别墅足够大,佣人厨师齐全,别墅内还设有电梯,住起来宽敞又舒适。她打算等祝卿安生完,坐完月子,再搬回自家住。
她的化疗效果不多,身体也渐渐在恢复当中。
祝卿安在家养胎里,贺奶奶和贺朝年都生怕她磕了碰了,这不许她做,那不许她干。
她现在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还在坚持的大概是画月湾岛的设计图。
现在她没有心理负担,不再需要考虑公司利益,灵感反而更加顺畅。
赶在了竞标截稿日之前,将图纸交给了贺朝年。
“不许特别优待我。”祝卿安很怕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她不想靠关系,也不想拖贺朝年后腿。
自从飞机事件后,贺朝年干脆在公司内部公布了自己的婚讯,现在谁都知她是贺朝年的新婚妻子了。
“放心,我一向公事公办。”贺朝年亲昵地捏了捏祝卿安的鼻子。
祝卿安心里当然是想让他公事公办的,但听他亲口这么说,便又有些不高兴的小情绪了,嘴巴撅了撅。
贺朝年觉得她自打满三个月后,情绪就更多变,不好哄了。
他凑过去,吻住了她撅起的唇,狠狠地嘬了一口。
祝卿安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还不去上班,都八点半了。”
贺朝年搂着祝卿安在怀中,嗅着她发间的馨香,特别想要罢工,与她腻在一块。
“好啦,去给孩子赚奶粉钱吧。”祝卿安心里甜极了,嘴上嫌弃,红着脸,将他往外推。
贺朝年笑笑,他倒是确实准备买个奶粉公司,自己生产的奶粉,将来宝宝出生,吃着他也更安心些。
“那我去了。”贺朝年拉着祝卿安的手,站在别墅院子外的大门口,有些依依不舍。祝卿安也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贺朝年竟然从一个生人勿进的模样,变成了粘人极致的大型犬。
“去吧。”祝卿安对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