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叶蓁迈出结界的第一步因为腿软踩着裙子,险些摔倒。
这感觉就好比心上的口子刚止了血,还没来得呼吸,又被重复捅了一刀。
更要命的是,汉州方向过来的不是姚陵川,而是姚兆安的师爷带着一队官兵,远远指着叶蓁,“主子要她的项上人头。”
云追和两个道童挡着,叶蓁架起马车带李煦安走,从他身上摸出信号弹。
紫色烟花炸开的时候,师爷脸色黑如锅底,“杀不了她,也得把国师的侍从灭口,否则大人就完了!”
身后剧烈的打斗声逐渐被风声取代,叶蓁拉着缰绳的手止不住发颤,漆黑的路没有尽头也没有方向。
凉风灌进喉咙,像刀子似的割着血肉,疼得连呼吸都觉困难。
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累得走不动,车轮也被石头卡住,叶蓁紧紧护着李煦安的脑袋,生怕他磕着碰着。
好在官道宽敞,马儿也停在路边,没掀起太多颠簸。
但叶蓁还是觉得有温热的东西落在手背,第一反应是李煦安的血,借着月光仔细看他面颊并没有血迹,才发现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前世被折磨坏身子,甚至最后被李乘歌掐死都只觉不甘怨恨,从没哭过。
这一刻,抱着李煦安的她满心满眼都是未知的不安,除了哭泣,竟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缓了一会儿,叶蓁擦掉眼泪,再次检查了李煦安身体,发现腰侧有两道细小的口子,应是他及时点了血才没渗出大片血迹。
她必须找个地方给他处理伤口,马车里有药和纱布!
叶蓁下车看了看四周,算不上渺无人烟,不远处有间小庙,哪怕只有星点灯火也给了她希望。
她驾着李煦安在狭窄的小路上走了约莫半个钟才到小庙。
然而,进门后对上一双森然可怖的眼睛,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这位···”她想称呼道爷,可哪个道爷脸上有刀疤和未干的血迹,身前的火堆上烤着还在流血的不知什么肉···
火里还有没烧干净的泥浆色道袍。
叶蓁脸色一片青紫,避开那人目光,“对不起,不打扰了,这就走。”
那人手里的刀顿时插在肉上,“慢着!”
叶蓁手心都出汗了,面上镇定扶着李煦安靠门坐下。
对方举着烛火,故意在她面前照了许久,待看清叶蓁容貌时,脸上的邪淫之气顿时浮现,“小娘子,这···半死不活的是你男人?”
叶蓁听见这个词更没好脸,“是。”
刀疤男摸着胡子,“小白脸身子不行。咱们遇见也是缘分,不如你跟了我,比跟这病秧子强。”
他几乎把李煦安当死人,抬手就要摸叶蓁脸蛋,被她轻易躲开。
刀疤男立刻冷下脸,“你听话些,咱们怎么都好说。若是不肯伺候老子,吃苦的是你。”
叶蓁眼睫颤得厉害,肩膀也瑟缩着,想跑不敢跑,想叫不敢叫,非常符合一名良家女子落在坏人手里的反应。
刀疤男见她这样更来劲儿,明明之前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现在却只想先把这小娘子吃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