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对清远伯的那份深情,如同一条无法割舍的纽带,牢牢地将她束缚在这段痛苦的婚姻之中。
她无法像姜梨那样,拥有那种决然和勇气,去说出那些狠心的话,去选择和离。
姜梨对伯夫人的遭遇并无半分同情,因为这一切都是伯夫人自己的选择。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伯夫人的心中仍旧存有一丝期待,那期待如同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
伯夫人压根就不想和离啊!
都这样了,竟然还心存期待,简直笑死人了!
“婆母。”姜梨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事已至此,你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吗?”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话语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伯夫人的心中原本就积压着无尽的委屈,此刻再听到姜梨的话语,那种委屈之情犹如洪水猛兽,汹涌澎湃,使她更加觉得难以自持。
她甚至觉得,姜梨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尖刀般刺入她的心头,那言语中似乎充满了对她的奚落和嘲讽。被一个晚辈如此直截了当地质问,她只觉得脸上的表情已经难以维持,仿佛被当众揭开了那层脆弱的伪装。
她瞪向姜梨,眼中充满了怨念和愤怒,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更是与你无关,你凭什么多嘴?”
姜梨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伯夫人的话没有做出过多的反驳,只是轻轻颔首,随即顺着伯夫人的话茬,语调柔和却又不失坚定:“婆母,您所言极是。我只是想提醒您,无论何时何地,您始终是我们伯府中最为尊贵的夫人,这份地位,绝非他人所能轻易动摇。至于大伯母,她固然是大房的夫人,但与您相比,又怎能相提并论呢?她的存在,又怎能对您构成丝毫的威胁呢?”
伯夫人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头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这话……怎么这么像是她刚刚对姜梨说的?她让姜梨不要将王若雪当回事,如今,姜梨却巧妙地将这话回敬于她,真是让人……好生郁闷。
这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真是让人倍感膈应。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一直躲在清远伯身后的田氏连连颔首,她柔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是的,侄媳妇言之有理。弟妹,请放心,我从未有过与你争夺伯夫人之位的念头。我与伯爷,不过是两颗心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逢,彼此珍视这份难得的情意,并无他图。你切莫因此心生芥蒂。”
伯夫人听到这里,心中那股愤怒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境界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珍视彼此的情意?哼,真是可笑至极!你们给我等着!今日我所受之屈辱,必将铭记在心,他日必让你们百倍偿还!哼!许义,你无情无义,不会有好下场的!”言罢,伯夫人已无法再在此处多留一刻,她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然而,至关重要的是……
清远伯的态度对伯夫人而言,犹如坚冰一般冷漠,伯夫人纵有千言万语,又怎能撼动清远伯分毫?
继续争执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自寻烦恼。
她与姜梨不同,姜梨渴望的是挣脱束缚,求得自由的和离。
而她,却深陷在这份羁绊中,无法自拔,她不想和离。
她为伯府付出这么多,她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