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更是谈不上。
之所以一路走到这里,除了骑虎难下之外,也是亲眼见过修仙派的实力,由衷相信修仙派众人能挽救大宋于水火。
但他绝对想不到,事情会眼花缭乱发展到这种地步。
从半天前的城门难进有家难回,变为如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原本还以为只是玩笑,是仙家们不懂朝堂闹出的笑话,会有人出来纠正。
结果,没有。
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这是不对的不合规矩的。
宰相执政中书舍人无一人反对,全体一致通过。
这场皮影戏,到底是怎么演的?
在郭药师表情复杂的恭贺声中,何灌,有些迷茫了。
至于李纲,对他来说,谁来掌兵他不关心,谁当皇帝他也不关心,毕竟当初宋徽宗传位给宋钦宗都是他提议的。
甚至于他自己有没有权、官、钱,都无所谓。
他所要的,只是天下太平,只是大宋不受外敌侵略以及黎民百姓不受苦难。
修仙派主张抗敌,并且强势收了所有人的兵权,这在他看来反而更好。
至少今后在对抗金兵的策略上,不会出现不同的声音,不需要内部勾心斗角推诿扯皮了。
于是,在何灌茫然地接过皇帝给的帅印;枢密院给的兵符;三衙各司指挥使给的禁军令牌之时,他也上前交出代表京城四壁守御使的身份牌,感慨地对何灌说道:“何将军,大宋的未来靠你了。”
何灌不知所措地喃喃:“我。。这。。”
高台上,确认完毕的宁学仁对李鹤说:“死的那两个,其中一个无关紧要,另一个有点小麻烦,是工部侍郎,还是个使臣。”
“使臣?什么使臣?”李鹤好奇地问。
“就是这几天负责与金兵和谈的使臣。”宁学仁说:“名叫郑望之。”
李鹤又问:“好人坏人?”
宁学仁已经很熟悉李鹤的一套辨别界限,思考了一下说:“和那个废材正使李棁比起来,他在使臣中还算有勇气,算是好人吧。”
李鹤点点头:“倒是可惜了,回头以修仙派的名义给他家人送点钱。”
宁学仁苦笑道:“恩公,你不会是打算全面接手这个烂摊子吧?”
“并不。”李鹤说:“只是要个名义方便行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学仁措辞道:“我觉得,这个名义可能不会太长久,或者说是不太稳固。”
李鹤耸肩笑道:“无所谓,有了第一次,以后会轻松很多,大不了再多来几次,总能说服他们。”
“哦对,提到使臣。”他突然拍了拍额头,指着殿内那几个绑起来的家伙,对龙椅上的皇帝赵桓说:“陛下,那几个人借给我们当使臣吧,需要他们出使金,金兵大营。”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桓忍不住开口问:“何意?”
底下的群臣也竖起了耳朵。
李纲猛地扭头,刚刚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揪了起来。
使臣!
如今的大宋,唯一用得上使臣的地方,就是和谈!
刚刚还夸下海口要抗金的修仙派,转眼就问官家要使臣,这意味着什么?
李纲的眼中,布满了失望。
一片安静的殿内,只听李鹤清晰的声音响起:“哦,是这样的,泱泱大国先礼后兵。”
“我需要他们出使金营,告诉那个叫完颜宗望的人,赔款五百万两黄金和五千万两白银,就不杀他。”
一片安静的垂拱殿,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