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准备去将那十件物品拿来研究,飞飞急匆匆来了。
“昨夜皇帝与杨齐蒙爆发冲突,杨齐蒙的府兵负隅顽抗,不许皇帝跟他的人进杨家,之后他由他豢养的高手带出杨府,于市集将皇帝的罪行公之于众,皇帝气急败坏,也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两人互相撕咬,僵持不下之际,张柯主动请缨,要调查事情真相。”
祝卿安跟陆沧溟互看一眼后,祝卿安问:“皇帝曝杨齐蒙,怕就只有他与祝正荣往来书信,我好奇的是杨齐蒙都曝了皇帝些什么猛料。”
“杨齐蒙曝的也挺猛,从皇帝撺掇祝正荣杀……兄,到后来他支持祝正荣东山再起,与祝正荣一起哄抬粮价,因名不正言不顺要杀名正言顺的王爷,到他强行掳走少年男女去生孩子,然后用婴童炼制丹药的事情,全爆了出来。”
说到杀兄的时候,飞飞停顿了一下,她觉得当着祝卿安的面兴致勃勃的说这个,不礼貌。
可祝卿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她就继续说了。
“那张柯怎么查的?”陆沧溟问。
飞飞笑道:“张柯是真勇,他拿到证据后,一一核实,这杨齐蒙也是有备而来,皇帝犯下的罪,全有证据,所以方才万民请愿,请皇帝自行禅位给王爷。”
“没有诏书,他绝对不会禅位给王爷。”
飞飞对祝卿安伸出大拇指:“王妃聪明,他自知已经完败,当场册立了……”
飞飞又看祝卿安。
祝卿安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册立了周知许吧?”
“没错,他册立了周知许,周知许拿到诏书后,第一件事就是幽禁皇帝,然后准备于明日登基。”
“他想得美。”
祝卿安绝不可能让周知许登基。
她抓着陆沧溟的手说:“王爷,我们得快点,赶在明日周知许登基大典前,将诏书找出来。”
“好。”
皇帝的几个孩子,皇帝选谁当皇帝陆沧溟都没意见,但唯独这周知许,他坚决不允许。于是,几人对着那十件东西反复研究。
最后,祝卿安无奈道:“把珊瑚树砸了吧。”
“这珊瑚树是一体的,即便你砸了也无用,我觉得诏书不可能在珊瑚树里面。”
陆沧溟很清楚那珊瑚树对祝卿安的分量,所以他舍不得砸。
祝卿安:“何以见得?”
“你父亲拿到诏书,肯定知道这诏书迟早有大白天下的一日,这珊瑚树是他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信物,将诏书藏在这里面,到时要取出来,就得损坏珊瑚树,他那样爱你母亲,绝对舍不得损坏定情信物。”
陆沧溟挨个点评道:“古籍字画也不可能,你父亲极珍爱这些东西,也不忍破坏,所以诏书只在……”
他将视线落在那几件玉器上。
“砸吧。”
祝卿安说罢,抬手便将一件汉白玉器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
周知许拿着皇帝亲笔御批的诏书,一个人站在庙堂之上。
他虽还没能体会藐视众生的滋味,但光是站在高处,想象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士大夫臣服在他脚下,他已是热血沸腾。
他自青楼楚馆这种污浊之地挣扎出来,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好在,他终归是爬出来了。
周知许痴迷的抚摸着龙椅的每一个纹理,独自欢喜了许久,才站了起来。
他看向不远处的汉阳宫阴冷的笑,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周知许一推开大门,那常年侍奉皇帝的小太监便连忙迎上来。
“奴婢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