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杨齐蒙回来。
他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坐在椅子上,许久不曾开口。
陆沧溟也不催他,他只是不时看向门外,一旦皇帝来,他转身就走。
须臾,杨齐蒙哑着嗓子开了口。
他说:“当年先皇与祝卿安父亲相交甚好,他曾赠过十件稀世珍宝送给祝卿安的父亲,当初皇帝与你兄友弟恭,完全没有龋齿,所以谁也没曾怀疑先皇会留那样的后手。”
陆沧溟隐约觉得,这不是宝藏的事。
“先皇驾崩前,告诉御前的大太监,让他将一把折扇交给王爷您,并留下话,说若皇帝不容王爷,或他当不好这个皇帝,王爷可执折扇去祝家寻得祝卿安父亲,要回藏在祝家的另一半遗诏,让皇帝退位让贤,由您荣登大宝。”
陆沧溟哑然。
在他印象中,因为顽劣,他从来得不到父皇半点夸赞。
他一度意外先皇并不爱他,可现在他懂了。
先皇爱他。
因为知道他无心权势,便想让他做个自由闲散的王爷。
但他深知皇帝无容人之量,便想着要替陆沧溟留下后路,保他不至于死于皇帝毒手。
“那大太监早被皇帝收买,先皇驾崩,皇帝登基后,大太监便将先皇有意立您为储君的消息告诉了皇帝,可惜皇帝心急,听说先皇有意立您为帝,生怕这事传播出去,当场就杀了他。”
顿了一下,杨齐蒙说:“本来这事就皇帝知晓,但他不知我妹妹目睹了一切,那太监死后,皇帝曾在他住处与先皇住处寻找过,但没找到遗诏,于是这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所以他惯着你纵着你,不让你有机会起反心,可谁知近来你竟染指政事,他慌了,才开始算计你。”
“那你们是如何得知那所谓的诏书在一把折扇里面跟祝家的?”陆沧溟犀利的看着杨齐蒙。
杨齐蒙道:“五年前,一个太监犯错,皇帝要杀他,他为活命,告诉皇帝他掌握着一个秘密,当年他年幼,经常躲在大太监的屋里偷吃,所以他知晓陛下将那玩意一半放在折扇里,一半放在祝家,为了拿到祝卿安父亲的东西,他教唆祝正荣杀兄,又一直监视祝家,等着他们将祝卿安父亲的东西出卖,我们都盯着祝卿安父亲的遗物,却没想到祝家会以那样的方式将东西转卖出去,更想不到转卖之后,那些东西便消失无踪,直到祝卿安要成婚,才又出现。”
杨齐蒙刚说完,管家便在外面低声道:“老爷,宫里来人了,他们已经在往里面闯。”“陆沧溟,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保护我儿子。”
“放心。”
陆沧溟转身跳窗离开了杨家。
他回到云楼,搂着祝卿安睡觉。
翌日清晨,祝卿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
一转头看见睡在身边的陆沧溟,就气得大踹他一脚。
“你昨晚给我下药,私自去见了杨齐蒙。”
陆沧溟抓住祝卿安柔弱无骨的小脚轻轻的揉捏:“想知道来龙去脉吗?”
“想。”
祝卿安不矫情,拉了陆沧溟过去,就亲了他一口。
陆沧溟血气方刚,哪里满足于祝卿安这小小一口,他将人拉过去,深吻了许久,才松开祝卿安。
祝卿安羞红了脸,气喘吁吁的道:“能说了吧?”
陆沧溟将杨齐蒙告知的一切全部告知祝卿安。
祝卿安:“不是说对你不利么?看来都是吓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