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随行的在陆沧溟夫妇二人安置后,各自离开。
方志成去了宰相府。
听说陆沧溟陪着祝卿安住下,杨齐蒙愣了一下,他属实是没想到,陆沧溟居然会来这招。
“看来,他猜到了我们欲要挟祝卿安站队。”
“那怎么办?他时刻守着,我们压根没法把祝卿安带走。”方志成急得满头汗,他最怕跟陆沧溟这种一肚子坏主意的人打交道。
“那就搅浑这池水,我们找不到证据,他们也未必找得到,他作为永安王,不可能一辈子陪祝卿安坐牢,总会有机会的。”
方志成揉着发疼的眉心退下了。
至于张德福,回宫后,自然是隐晦地将陆沧溟胡作非为的行为跟皇帝好好的告了一状。
听完张德福的话,皇帝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老十七真是叫朕宠坏了。”
张德福察言观色,确定皇帝没生气后,小心翼翼地道:“那陛下就由着永安王胡闹么?”
“让他待吧,事指王府,等事堆积了,他自然就走了。”
这倒是让皇帝猜错了。
陆沧溟陪着祝卿安在牢里住了一天一夜,两人闲时喝茶,有时看书,有时博弈。
虽然两人鲜少对话,但看得出来,这两人都住得挺惬意。
永安王妃笼络官员,炒作绣品敛财,制作假银票的消息传得满天飞,王府大门都被人泼了不知多少次脏水,砸了多少次臭鸡蛋。
王府的人也源源不断地将消息传到监狱,可陆沧溟就是没动。
终于在他们入狱后的第二天下午,皇帝来了。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宣和皇帝站在牢房门口,看着各自看书的两口子,满脸无奈。
“哟,陛下来了。”
陆沧溟放下手中的书籍,走过去挽着祝卿安的手,走到皇帝面前,欲下跪行礼。
“别了,你不给朕添堵朕就多谢你了,礼就免了吧。”
若非有上一世记忆,祝卿安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毫无架子的亲和帝王。
可这位帝王后来做的那些事,哪一点都配不上良善二字。
所以,他免了礼,祝卿安更不愿跪。
太监搬来椅子,皇帝坐在牢房外看着祝卿安跟陆沧溟。
“老十七,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守着么?”
陆沧溟在皇帝面前,倒没有故作高冷。
他笑道:“左右不过三天时间,我就陪他们耗着,我不怕查,陛下该开心才是。”
皇帝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被宠溺的笑掩盖过去。
“我自然知道是有人诬告,可你得出去找证据,堂堂永安王跟王妃,在监牢住着算怎么回事?”
陆沧溟伸出长臂将祝卿安往怀里一搂,“这妻子我不过娶了几日,新鲜劲都还没过,如何舍得让她自己呆在监牢,要是有个别别有用心的给我打伤了,岂不扫兴?”
“她是王妃,谁敢对她用刑?”
哈!
陆沧溟肆意一笑:“禁军都敢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围困王府,她一个无母族庇护的柔弱女子,臣弟可不敢留给大理寺。”陆沧溟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守着祝卿安,任何人都不可能把这盆脏水泼在他头上。
皇帝心里很清楚,再说下去就过了。
思忖了一会儿后,他起身道:“如此,明日开堂,朕亲自来审理此案。”
“多谢皇兄。”
陆沧溟像幼时那般,称皇帝为皇兄,而非陛下。
皇帝顿了一下,而后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