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双手交握着,别过头去尽量不看陆沧溟。
“卿安,你二叔为人虽有弊端,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祝家到底是豪门氏族,沦为商户实在是荒唐了些。”
祝卿安挨个看向祝家的族亲,淡声道:“诸位都是这样想的?”
众人异口同声。
祝卿安不以刚签的文书来压人,那样屈服,对她今后行事没有半点好处。
她只淡淡地道:“如今除了诸位居住的宅院,祝氏再无产业,也无收益,各位既不愿自降身份做那下九流的商户,那就这么的吧,但往后主家没有一分钱补贴,各位还是赶紧想想法子,自谋生路去吧。”
她这话一出,众人义愤填膺。
“卿安,你这话不对吧,你是家主,你不管我们,我们怎么办?”
“那我想请问您,您可有功名在身?官职可有?”
那人被祝卿安问住了,他背靠祝家,按月领利钱,读书的时候招猫逗狗沉迷花街柳巷,书没读成,回来后便在祝家产业当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每日也就是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吆喝一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如今要他自谋生路,他还真不知要怎么谋。
“我算过,祝家十五到二十八岁龄的男丁有十七人,诸位若是努努力,考取功名后,你们的父母妻子便再不需为生计发愁,苦个两三年而已,相信各位能吃的了这苦。”
那些家有男丁的听了祝卿安的话,都茫然无措。
这得感谢祝正荣。
他这个家主生怕其他房的人出息了压他一头,这些年一直主张只要祝家不倒,他们就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一个个养得奸懒馋滑,没一个成才的苗子。
“诸位各自回家谋生去吧。”
说罢,祝卿安拉着陆沧溟的衣袖便要往外走。
她这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那群仰人鼻息的米虫着急了。
“你站住。”祝老太爷跺着拐杖愤怒地叫住卿安。
“你说经商……至少得有个门道才行,我们与你一起干,你又如何保证绝对不亏?”
“堂爷爷您可真会说笑,任何商户都没法给你保证绝对不亏吧?就您家的孙子们,受祝家封荫,读书数十载,又回报给了祝家什么呢?”
祝老太爷被祝卿安问得哑口无言。
陆沧溟在一旁暗自得意,他家这小娘子哪里需要他保护?
她战斗力可抵千军万马。
“你莫不是想要诓骗大家把钱都给你,你再转头说亏损,然后据为己有吧?”祝正荣还在煽风点火。
祝卿安拧眉,“你这个外人还在这作甚?我祝家族人商量事情,与你何干?”
“你……”祝正荣正要怒骂祝卿安,陆沧溟在旁凉凉地道:“怎么?你想抗旨不成?”
祝正荣的气焰立马被压了下去。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族亲赶你走?”祝卿安再问祝正荣。
“走就走,一个破落户,你当我稀奇?”
祝正荣气得拂袖而去。
但他知道,他留下的那番话,足够祝家族人与祝卿安闹上天。
祝卿安不让他安生,他不把祝家搅和得天翻地覆,他都不配做这个长子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