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樱披头散发地伏跪在地上,面色已无一丝血色,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目光掠过一旁站着的上官尧希。
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都是圈套。
身为禁军统领,又是仓澜国第一勇士,可不是什么草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教裴谦抓住?
母皇分明是早就将她看穿,并识破了她的计谋,将计就计罢了。
她竟蠢到真的被裴谦蛊动,发动了这场宫变。
她等于是自己挖坑,将自己给埋了。
“朕一直不愿意相信,你会这般算计朕,然而你却接二连三地做出这些事情,朕,这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宫宓继续道。
虽然她的语气变得漠然,但心里其实是难受的,并且很是讽刺。
毕竟,她当初舍了大女儿,将小女儿带在身边,并自小便将她当成继承人培养。
可现实是,这个女儿为了帝位,竟然生了毒杀她的念头,还妄想逼宫。
也许她还没有端木冥烨那么了解这个女儿。
这次若非他事先识破了宫樱的计划和计谋,也许此刻真的教她得逞了。
虽然不承认,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这个女儿真的太蠢了,根本不适合当储君。
未来江山便是交到她手里,她也是坐不稳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也许端木冥烨是对的。
她突然便有些意兴阑珊。
一直以来,她都想打破这陈规旧制,可奈何她选的这个继承人太过令人失望。
“将皇太女打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是。”上官希尧铿锵地应了声,便要上前将宫樱带下去,却在这时,司徒明曦匆匆赶了进来。
“还望女皇息怒,太女只是受了小人的挑拨和利用,今日之事并不是她的本意,还望女皇明鉴,并从轻发落!”
司徒明溪曦了下来。
看到她,宫樱的心里忍不住又生了一丝希望,也连忙附和道:“母皇明鉴,儿臣从未想过毒害母皇,那药并不会致人死命。”
司徒明曦听到这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什么也不说了。
难道太女以为那药没有毒,女皇便能原谅她,并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怎么会这般认为?
不管那药有没有毒,会不会致人死命,单是她往女皇的茶里下药,这事已经是大逆不道之罪,而且她还挟持禁军统领,以图逼宫。
她原本还想以太女被他人撺掇挑拨为由,保下她,但是现在他她说了这番话后,女皇不砍了她,便是看在母女之情的份上了。
因此司徒明曦聪明得什么也没说,保持了缄默。
她深知太女现在是大势已去。
加上她心里其实也是有气的,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妄动,可一转身,她却背着她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身为她的太傅,她都有些无颜再面对女皇了。
求情的话,自然一个字也没敢再说。
果然,宫宓听了宫樱的话后,看起来平静的脸上闪过怒意。
“来人,让皇太女看看那药会不会致人死命。”她突然沉声开口道。
还是前面那个心腹,她立即抓来了一只兔子,如法炮制将那剩下的参茶灌入兔子嘴里,没片刻,那兔子便悄无声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