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有些泛红，脑里回想起昨晚姜淑与她说的话：傅铭川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人的，好自为之吧。
她又想起了与傅铭川的那三年，温柔是有的，但占据回忆更多的，是他的冷脸、他的控制、还有他数不清的、不可置否的安排。
她从来都不喜欢。
大门就在前方，林晚越走越快，就快开门而出。
“诶呦，这小雏菊怎么越长越好了！”
林晚一顿，扭头看了下，发现傅家打理事务的张妈正在给着一个盘栽松土浇水。
那盘栽里种着一束小雏菊，花瓣是浅黄色，长得虽不茂盛，但也十分好看。
林晚觉得，那与当时傅铭川送她的那株小雏菊，是同一个种类。
她不禁走近了些，“张妈，这小雏菊是你种的吗？”
“诶林小姐在这儿呀，这花不是我种的，本来是少爷要扔掉的。”
“扔掉？”
“是呀，那时少爷说，要我把他书房里的小雏菊扔掉。”
张妈放下浇水的工具，又施起肥来，“我拿到这盆栽的时候，发现花好像被他折了，看起来已经死了，我就把它先放在门口，打算和其他垃圾一起理起来扔出去的。”
林晚蹲下身，将碎发撩在耳后，注视着小雏菊，“然后呢？”
“结果没想到，这小雏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茎叶反而自己挺起来了，我还以为它被折了肯定活不成的，我看它扔了可惜，就悄悄放在花园养了，少爷没发现。”
王妈抬头笑了笑：“林小姐，这是我自作主张，希望你也别和少爷说呀。”
“嗯，我不会说的。”
林晚抿了抿唇，用手触了触花瓣，阳光洒在小雏菊身上，她能清晰地看见它被弯折的部分，但它依旧长得很好，让人觉得鲜活。
“傅铭川喜欢种花吗？这是他什么时候买的呢？”
“我记得少爷不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带了个盆栽回来，我记得是上个月中旬买的。”
上个月中旬，正好是他送她花的那段时间。
所以傅铭川不止给她订了一束小雏菊，还自己买回来了一盆。
林晚不禁想，那束小雏菊真的只是因为姜淑打了她而给的赔偿吗？
还有既然傅铭川买了小雏菊回来，为什么又把它折断呢？
林晚呼吸缓慢，想不出个所以然。
傅铭川这人，太复杂了。
她似乎永远都猜不透。
“以前我和张叔看别墅里太空了，就想买些花放进去的，但是少爷不让，说就这么空着吧。”
“噢......”
林晚回头望了望那偌大的别墅，印象以来傅铭川都是一个人住，只是偶尔会有他表弟徐宴来找他一趟，其他时间，别墅都是空落落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有时别墅里没有开灯时，林晚觉得，那儿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他的父亲呢？母亲呢？她似乎从来没见着过。
张妈将盆栽移到更好的位置，转头对她说：
“林小姐，这别墅里平时太冷清，不如你以后多来几次吧。”
“什么？”
“每次你来看完那只狗，少爷好像都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