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昭华陪了会儿陈王,离开时,在院外看见一熟人。
那人穿着夜行衣,恭恭敬敬地对着她行了一礼。
“公主。”
昭华面露微笑。
“阿莱,这一年来,辛苦你了。”
阿莱揭下蒙面,颇为惭愧地回。
“属下当初身受重伤,承蒙公主不弃,将属下安排到宫中,做您的暗探。能为公主尽忠,属下才不枉此生。”
昭华器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
阿莱养好伤后,就潜伏在宫中做暗探。
过去她在藩地,都是阿莱将皇城这边的消息传递给她。
“不过你今晚怎么过来了?”昭华心知她定是有要事相告,否则不会亲自来一趟。
阿莱表情肃穆。
“属下打探到一件大事,太后从魏玺那儿拿到了解药。但她还留着魏玺的命,想必是那二人有所勾结。”
昭华的眼神中覆着一抹精明。
“你的猜测有理。若非暗中有勾结,魏玺不可能将解药给太后。他是宁可自伤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
阿莱又道,“还有一事,不知是否有关联。太上皇的处所又增加了守卫,太后对外宣称,太上皇因肃成帝驾崩一事伤心过度,病情加重,很可能……”
后面的话,阿莱没有明说。昭华此次回皇城,事务繁多,并未想过去看望太上皇。
肃成帝葬礼那日,太上皇没有出现,她也不觉得奇怪。
一来她压根没有在意,二来,父皇这些年在宫中的处境,她是清楚的,被太后控制、被魏玺残害。
不过,葬礼已经结束,太后反而对太上皇的住处戒严,这就欲盖弥彰了。
刹那间,昭华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她立即吩咐阿莱。
“马上去探一探!”
天牢。
魏玺坐在一堆干草上,两只胳膊被吊起,脑袋低垂着,几乎贴着胸膛。
明日太后就要宣布肃成帝“真正”的遗诏,今晚来见魏玺,向他索要下一贴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