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游桉小声和他说:“那个蒋大哥,若是你一个人遇见他,千万别单独和他在一起。”
“为何?”段涛涛垂眸问他,面露不解:“之前吃饭,还有今日,都很正常啊?”
“桉桉感觉他会吃人的。”游桉担心的眉毛都呈了个‘八’在脸上,担心的朝后看了一眼:“他在谢意哥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蒋大哥和谢道长,是一对眷侣吗?”段涛涛突然轻声问游桉,却见游桉另一只手拉着的人身姿顿了一下,他又抬眸看向游槐,见那人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游桉轻轻晃了晃自己哥哥的手,扭头朝段涛涛咧嘴一笑,拉着两人继续向前:“涛涛为什么这样问?”
“......”段涛涛多少瞧出来有些不对,便说:“因为你说他在谢道长跟前与平日不同。”可若不是眷侣,为何要用对方喝过的茶杯喝茶呢?
“他只是借住在谢道长家罢了。”游桉又拉着两人的手,将脚缩起晃荡,声音又轻又快:“或许关系很好,桉桉也不知道。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在暗处伏着,月亮就要被摘走了。”
掌心被小手指头勾了勾,游槐垂头盯着借着两手荡秋千的胞弟,抿紧了唇。
段涛涛手心也被小指勾了勾。
他瞥了一眼游桉牵着的另一只大手,如今算是听明白了,怪不得那日给谢道长送礼,平日里不爱管这些琐事的游大哥如此上心。
原来是郎有情,另一郎无意。
“涛涛。”游桉稳稳落在长街上,又扭头朝段涛涛笑,露了几颗小白牙,瞧着无害极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下一句是什么?桉桉又忘啦。”
段涛涛长睫猛地一颤,换了一个呼吸,语气平静的答他:“向阳花木易为春。”
“啊,想起来了。”游桉笑的咯咯的,用小脸蹭了蹭自己哥哥的大手,话确是对着段涛涛说的:“涛涛若是一株树苗,在阳光照耀下长大,定是要先发芽,先开花的,谁都不能抢走你的春日,桉桉说的对吗?”
“......”
段涛涛没有回应,游桉松开了他俩的手,‘哇’了一声朝着一个木艺铺子跑去了。
游槐偏头看了一眼段涛涛,声音轻轻的,低沉又叫人安心:“不必理他,人小鬼大,谁知道他说些什么。”
说完便轻轻按了按段涛涛清瘦的肩膀,示意他快走,自个儿大步追着胞弟去了。
若是不知道游桉在说什么便好了,段涛涛想,可是他偏偏就知道游桉在说什么。
其实真与这兄弟俩相处了一段时间,与那出了名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游槐比起来,段涛涛更看不懂这个天真可爱又亲人的弟弟游桉。
游桉绝不比游槐差的,相反,游桉或许有了哥哥与父母做铺垫,他能比游槐更好。
可游桉不愿叫游槐给他做铺垫,游槐也不能给游桉做铺垫。
因为游槐是个少年天才,是被大家捧的高高的一颗明星,造就了他性格上拥有强大的征服欲以及不服输的好胜心。游桉很爱游槐,他不愿踩在哥哥肩膀上。
他将自己放在了辅助哥哥的位置,他让自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哥哥的情绪,补平了哥哥性格上的不足,在暗地里成为了哥哥的左臂右膀。
这些段涛涛看在眼里,也是他愿意待在他们身边的原因之一。
他喜欢这种兄友弟恭,家人之间相爱相亲,互相包容的环境,更何况留在游桉身边,游槐许诺让他能做自己梦想中的事。
不过小孩儿超过自己年岁的过分聪明,遇见了确实叫人心惊。
“涛涛!”那小人站在自己哥哥旁边蹦跶,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你快来呀,哥哥给你买了个木雕的朝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