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那道柔和的声音寻去,竟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她不是昨天在墓园里的那个黑衣女人吗?
庄美娜似乎并没有认出我,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黑色风衣,印堂上仿佛被一团抹不去的黑云笼罩着,面容带着浓重地哀伤。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昨日她怀里抱着的骨灰盒,应该就是她早夭的孩子,恰巧被我经过撞见。
可元一师父不是说,那是一个胎死腹中的婴灵吗,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算来世间走过一趟,不沾尘不沾土的,为什么要弄那么大的排场,不怕脏了孩子轮回的路吗?
“不知道大师怎么称呼?”
她朝我递过来一杯刚刚冲泡好的咖啡。
我有点喝不惯这东西,抿了一口就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浅笑道:“我叫许含蝉,是元一道长的亲传弟子,你遇上了什么困难,跟我说就好了。”
原本她在看到我是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女孩时,表情已浮现几分疑虑和担忧,但听到我是元一师父的亲传弟子,态度马上变得不一样,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来,语调哀痛的对我说。
“大师,请你救救我和我老公吧,我老公他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我闻言一怔:“你不是说,是你自己被婴灵缠上的吗?怎么又变成你老公了?”
庄美娜的眸光有些躲闪,但最终还是咬牙说道,“这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我和我老公是大学一毕业就结的婚,我老公是技术人员,工作比较忙,婚后这么久也没有带我出去玩过。”
“直到我怀孕了,孩子五个月已经长得很稳,我跟我老公说,要是再不出去玩一趟,我生了孩子之后就更没时间了,他也只好同意,于是我们便去了心心念念很久的地方。”
“可当我们踏上旅途开始,一切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从庄美娜接下来的讲述里,我得知到他们夫妻二人加上那五个月大的孩子一同去了浮坪,原本一切都还好好地,两人把浮坪海岛周游了个遍,双方都很开心。
直到回到市中心后,庄美娜的老公陆兆达非要提出去寺庙拜拜佛,祈求神佛保佑庄美娜生的一定是个男孩。
庄美娜说到这里苦笑了下:“真是搞笑,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家里皇位要继承,他父母的思想却还是如此传统,非要我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
“我跟他讲过久,生男生女都一样,我不愿意去拜所谓的神佛,这种已经决定好了的,不是拜一下就能改变的。”“但我老公他是出了名的孝子,别的事情上他都依我顺我,唯独孩子的事儿上,他执拗的很!我也只好顺着他,跟他一起去了当地人推荐的一座神庙,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总之一顿乱拜。”
“就得里面有个彩绘很美的狐仙神像,我老公在那里驻足良久,我拉他都不肯走。”
“我们从那个寺庙里出来时,一个老僧突然追上了我老公,说与我老公有缘,让我老公请一尊狐仙佛牌回去……”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狐仙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