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你怎么了?”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这时上课铃响起,老师抱着教材走进了教室。
陈玉握住我的手,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含蝉,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对于她的话我困惑不解,但我和陈玉都坐在第一排,不好当着老师的面交头接耳,只能忍住等晚上回到寝室再说。
晚自习时班长来通知填写入学资料信息,由于我的户口问题一直弄到晚上十点多,回到宿舍时灯都已经熄了,简单洗漱了下就上床休息,全然将白日里陈玉跟我的对话忘之脑后。
深夜。
寝室楼内寂静无比,窗外是风拂过树梢的沙沙轻响,伴随着间歇的鸟叫声,子夜时分拉开帷幕。明明是人体深眠的时间段,我却被一阵异响从睡梦中唤醒。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对床的梁江江动作缓慢地从上铺下来,先是在她自己的床前站了能有一分钟左右,然后开始满屋四处走动。
蓦地,她停到了我的床前,从她中分两侧的长发中,露出那张惨白尖锐的脸,我慌忙地阖上眼眸,不敢与她对视。
一双微凉的手在我的脸上肆意摩挲,指尖划过我的眼睛鼻子,仔细地抚摸着我的五官,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我被她摸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发火时,她却收回了手,往陈玉床铺的方向走去。
她以同样的方式摩挲了陈玉一顿,颓然松手,低垂着她那长至腰间的黑发,穿着白色睡裙,拉开寝室的门缓缓走了出去。
动作如同行尸走肉般,脚下步履蹒跚,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去了走廊。
我长舒了口气,打开手机想看下时间,刺眼的光亮让我瞳孔微微一缩。
手机上的钟表指针停留在了十二点整。
“你看到了吧?”
陈玉所在的方向传来一道怯懦的声音。
我迟疑了下:“陈玉,你也醒了?”
陈玉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嘎噎,又压抑着躁动的怒火:“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从上周五晚上开始,每到午夜十二点,她就会从床上下来,摸我的脸,像是在确认我到底是谁”
“一会儿到了凌晨两点,她又会回到寝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睡,每晚都是这个样子,我简直要疯了。”
“含蝉,你说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啊?”
陈玉平复下心情,幽幽开口问道。
我低声回答:“你别乱想了,可能她只是单纯的有梦游症罢了。”
得了梦游症的人,患者本身就并不知情,而且不能在她发病的时候叫醒她,否则就会让患者意识混乱,而患者也不会对梦游期间发生的事产生记忆。
入学第一周梁江江可能对宿舍的环境还不熟悉,所以没有发病。
直到周五晚上,也就是我回家的那天,梁江江才又开始梦游,估计把陈玉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