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吓坏了。
李平凡拿刀要砍李辅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李辅国是谁啊?他是李亨面前的大红人,他帮助李亨在灵武即位,那可是大唐复活的大功臣,不要说杀了李辅国,就是骂他几句,都得全家死光光。
张顺一看,急忙上前去阻拦,可是李平凡已经失去了理智,张顺没有拦住。
李辅国一看李平凡提刀猛扑了上来,他吓得急中生智,吱溜一下子钻到八仙桌下面去了。
李平凡提着刀四处找李辅国,李辅国在八仙桌下面弯弯绕,李平凡死活拿不住他。
神策军里面也有高手,一个叫高云飞的高手就很厉害。
他一看李平凡要杀李辅国,知道这对李平凡很不利,他于是上前去阻拦。
就在李平凡找到李辅国脑袋,举刀要砍下去的那一刻,高云挥起手里的唐剑,只是凌空一挡,咔吧一声,李平凡手里的唐刀就被隔飞了。
唐刀飞起来很高,眼看落下来要伤人,只见高云飞突然跃起,在空中直接用手轻轻的接住了那把唐刀,然后翻身落地,顺势把唐刀交给了李泰。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足以看出他的身手也是了得。
大家立刻鼓掌叫好。
李平凡刚才折腾了一番,气已经消去大半,忽然感觉自己刚才确实是太冲动了,这要不是神策军里面的有位高手阻拦,他可能杀了李辅国,那就犯下大错了。
李平凡气呼呼的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来到堂上,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张顺说道:
“师爷,接着审案!”
从早晨晨时来银台门审案,到晚上继续挑灯夜战,李平凡一口气翻了十几个怨案。
李辅国早上就没吃早餐,中午也未传官膳,一直耗到晚上,又饥又渴又恨又羞愧,瘫坐上地上像一条老S狗。
李平凡今天算出尽了风头,平反昭雪银台门怨案错案假案一气呵成,恰似行云流水,不怒自威。
张顺提醒他见好就收,可是李平凡还没有想收场的意思。
前丞相李德仁死于银台门私设大狱中的案子,是李平凡心里一直想要搞清楚的大案之一。
张顺和韩当他们也是一整天未进食,饿的头昏眼花,一听李平凡又要查李德仁的案子,大家索性撂挑子撒泼坐地上不干了。
李平凡自已也饿的肚子直哼哼,他索性一口气叫了一百多份外卖,大唐红绿饺子和小米粥叫大家享用。
大唐也有外卖,不过需要自己去拿,。
你还不要小瞧大唐坊市,做宵夜的和现代的夜市一模一样,二十四个小时营业不打烊。
李平凡自掏腰包宴请了大家一顿,张顺吃饱喝足后顿时来了精神,他从银台门案宗中很快找出了李德仁的案宗。
李德仁位极人臣,可是关于他的案宗只有很可怜的几页。
李平凡和师爷两个在昏暗的油灯下抵头研究了半天,鼻子差点没气歪。
李平凡怒气冲冲地质问坐在地上吃饺子的李辅国。
“李辅国,你这银台门断案不是草菅人命吗?”
“我又怎么草菅人命了?”
李平凡拿着李德仁的案宗,在八仙桌上摔的山响。
“你这案宗上说前宰相李德仁强占他人水田五十顷,罪大恶极,银台门合议长流,后死于狱中,你这纯粹是胡判乱判嘛!”
李辅国吃下一只饺子,平静地答道:
“宰相强占民田,欺压地方百姓,罪加三等,死何足惜!”
“放屁!你这案宗中所说的李德仁是山西蒲坂人士,可是前宰相李德仁系陕西华州人,虽一河之隔,可两人不是一个人呀?”
李辅国不以为然。
“我只管判决,不管他是华州还是蒲板人。”
李平凡气得七窃生烟,重拍惊堂木,吼道:
“李辅国你这个龟孙子!宰相李德仁老家在华州高塬,那里沟熬纵横,那有半亩水田?既然没有水田?何来强占老家乡里五十顷水田之说!?”
张顺补刀:
“李公公断案确实太大意,明明强占水田的是山西蒲坂李德仁,可你却将罪名加在了华州李德仁身上,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李辅国吃完饺子,拍拍双手,轻轻松松地说道:
“此事年久,老夫已全忘记了!”
李平凡火冒三丈,大喝一声:
“韩当李泰何在!?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韩当李泰唯命是从,跳上堂来,将李辅国拖了下去,按倒在地,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堂棍。
李辅国的那帮小太监想上来救人,被神策军飞龙使高云飞拔剑拦住,无人敢动。
韩当李泰等人一顿乱棍,打得李辅国皮肉飞扬,奄奄一息。
一旁的刑部侍郎胡正一看李平凡要闯祸,急忙上前劝阻。
李平凡只是想要杀杀李辅国的锐气,也不敢将他打死,胡正一劝,他借坡下驴,顺势饶了李辅国。
李辅国虽然现在被皇帝李亨和张良娣嫉恨,但是也不至于死。
胡正忽然把嘴凑到李平凡耳边,低声说道:
“李大人,请到后堂一叙。”
李平凡和张顺来到后堂,胡正当即说道:
“二位是新来的,不知道宰相李德仁一案的真相,他其实是死于史党,不是强占水田。”
“何谓史党?”
胡正叹息着说道:
“说来话长,你们可知史思明和张良娣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