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走出房间,看着东边配房门口踌躇不定的郑虎等人,笑着开口说道:“郑兄,何不进屋一叙?”
郑虎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沈炼,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好!”
六爷刚想说话,被郑虎瞪了一眼,立刻闭口,郑帆跟在郑虎身后,两人走到沈炼面前,拱手行礼,随着沈炼进屋。
门外靳一川带着锦衣卫,把六爷以及水牛等人,挡在院子中,远离正房。
沈炼进入房间,坐在正中,顾长风起身站在旁边,郑虎两人站在下面,再次拱手行礼。
“郑虎,见过两位大人!”
“郑兄不用客气!”沈炼看着郑虎,沉声说道:“我喜欢爽快的人,郑兄有话直说!”
郑虎点头,“不瞒大人,在下有一艘货船,靠岸之后被查封,想必两位大人已经知道。”
沈炼微微点头,郑虎继续说道:
“其实,船上的货物虽然价值不菲,在下也亏得起,只是这一船货物,是在下跟余杭商号早已约定好的交易,在下不想失了信誉!”
“做海盗也讲信誉!”
沈炼盯着郑虎,语气平静地说道:“难怪郑兄的生意越做越大!”
听见这话,郑虎脸色一变,郑帆更是额头冒汗,这次运气太差,被这一群官兵堵在客栈,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更是把性命交到对方手中。
沈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郑兄,沈某不想拐弯抹角,先报上你的真正身份,咱们再往下谈!”
郑虎皱起眉头,看了郑帆一眼,心中上下翻腾,犹豫了良久,才把心一横,拱手俯身,沉声说道:
“在下郑芝虎,是郑芝龙胞弟,今天落在大人手中,在下无话可说!”
虽然早有猜测,顾长风还是大吃一惊,更加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大海盗郑芝龙的胞弟,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水师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沈炼微笑,“郑兄,本官不会相信那些流言,对你们这些远洋客商,也不会心存芥蒂,你不要紧张!”
郑芝虎一愣,不明白沈炼话中的意思,就连顾长风也跟不上他的思路。
“本官不是水师,也不相信那些传言,沈某只知道,郑氏兄弟守护大明沿海航线,痛击红毛鬼,庇护我大明子民,我沈炼佩服!”沈炼站起身,看着郑芝虎沉声说道。
郑氏兄弟虽然是海盗,但是也一直抗击不可一世的国外侵略者,庇护海外侨民,守护南海航线安全,阻碍了东印度公司对大明的逐步蚕食。
这些都是大明朝廷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沈炼没有说他们是民族英雄,但是也打心底敬佩。
沈炼走到郑芝虎面前,伸手搀扶起对方,让郑芝虎和郑帆,有点不知所措,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有大明官员,如此对待他们这群海盗。
顾长风心中焦急,忍不住开口道:“沈大人,不可!”
沈炼抬头,冷眼看着顾长风:“顾大人,沈炼是大明锦衣卫,水师衙门的事情我不管,不过我劝你不要多事!”
“请沈大人做主!”顾长风脸色铁青,还是拱手站在一边。
郑芝虎深受感动,对着沈炼躬身拜倒,“郑芝虎感谢沈大人信任,我们兄弟虽然流落海外,但无时无刻不以大明子民为荣,大哥也时常感叹,期待朝廷能够招安,愿以‘剪除夷寇、剿平诸盗’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