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和商荇一天一夜没睡,以为下山便能有一口热汤和一张床榻。可等待他们的却是两副冰冷镣铐。
二人经历过太多的变故,似乎已经能坦然接受,再想对策便是。
“睡!”韩凛歪在一处,即便是心中千万思绪,他也要先冷静下来。
商荇睡不着,但他闭上眼睛,想着这些日子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得罪过哪些人。
回冀北大营的路很长,长到他们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
商离被请到军营,她有些意外,以为是韩凛和商荇出了事,脸都吓白了。
她今日换了一袭绛红的曲裾,衬出她高挑的身量。她鸦发高束,没有饰以发簪,轻描蛾眉,淡扫朱眉,本是要庆祝韩凛和商荇获胜。
她没有带随侍婢女,只带了杨氏一人。
她向陆疆施了全礼,慌乱中仍是有条不紊,“小女不知侯爷有何吩咐,竟然要小女到这军营之中。小女尚未及笄,依京中旧例,是不该出现的,但家中没有长辈,长兄又在军中考校,故而带了教习姨母前来。”
杨氏上前,“妾弘农杨氏。”
陆疆离开一个月,并不知晓韩家屋舍近况,可弘农杨氏的家门一报,举重若轻,在场之人皆是一骇。尤其是姚尹,眸中尽是仇恨。
商离环视四周,未见韩凛和商荇,只见小米和麦穗跪在帐中,再望向那姚尹脸上满是鄙夷与嘲讽,她有了计较,却仍是不停地往军帐前张望。
“九娘,本将军且问你,这二人可是你的婢女?”陆疆清了清嗓子,堂下之人不再是他的女儿商离,而是韩家九娘韩微。
商离看了小米和麦穗一眼,反问道:“侯爷是在与小九开玩笑吗?这是您从慈幼院中选的二十人之人,我从中挑了六人留在屋舍之中。不知这有何不妥?”
陆疆又道:“有人指控你,指使你家中婢女偷盗姚长史帐中机密,提前与考校之人结交,助你兄长二人赢下考校,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