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娴贵妃觉得自己如今已经经不起一点儿波浪了,听到五皇子的话他,她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你说!”
五皇子提到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谨慎了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门口,似乎是害怕有人在探听。
娴贵妃立刻会意,干脆走到窗户边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才走了回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你可以说了。”
“这是赵靖海透露给我的,最近似乎有人想要借先太子生事儿。”
“先太子?!”娴贵妃脸色大变,“谁?谁那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
“母妃你如此反应,就该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重要,又有多可怕了!”五皇子面色冷峻了起来,“怕就怕是冲着咱们来的。”
“咱们?!”娴贵妃连忙摇头,“我虽然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可是先太子的案子发生之前,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美人,对那些事儿,根本就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会与咱们扯上干系?”
“事情的真相如何,根本就没有人关心,重要的是,父皇相不相信,而且母妃你应该没有忘记,当年那件事情,有多疯狂吧!别说有关系了,就是扯上一星半点儿,咱们也吃不消。”
嘉禾知道先太子的事情一直是一个禁忌,不光是皇城里的禁忌,更是整个天下的禁忌,只是她生的晚,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记得年少时,她与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同游御花园,一个管花草的嬷嬷没有注意,对着一株梨花说了一句,这是当年先太子最爱的花儿,就被皇帝当场诛杀。
一剑直插心窝,那血溅出来把那片草皮都染红了,年幼的她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回来之后直烧了两天两夜,可就连她发烧生病的消息,娴贵妃都没敢透露出去。
至此她就知道,先太子是绝对不能说的一个人。
可经历过那场波折的娴贵妃确实实实在在的恐惧,她不会忘记当年的惨状,一个先太子谋逆案,到底死了多少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统计了。
光是宫里,嫔位以上,就没了五位,元后悬梁自缢,清河崔氏,颍阳郑氏,博陵崔氏……
多少老派的世家因此而元气大伤,到现在子弟都未曾在朝中有什么建树。
娴贵妃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凉意,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一定不能染上那件事情,不然别说咱们的大计了,咱们母子三人都会没有命在,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沾染那件案子。”
五皇子点了点头,“但是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关于当年的案子,要说清楚,真正还是那些世家,甚至包括后来起来的那几家,若是咱们一直当瞎子,到时候当真被人栽到身上来,一切可就晚了。”
娴贵妃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她转脸看向嘉禾,“嘉禾……”
那目光中有恐惧,有害怕,还有乞求。
嘉禾觉得这大半天,她像是从云端跌落泥潭,然后又走进了满是豺狼虎豹的暗夜森林,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可是见到母妃这样的神色,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妃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闹脾气!”
得了这句保证,娴贵妃和五皇子都放下了心,母子三人一道商量请罪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