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容到底年纪还小,且从前她对这种事情并不敢兴趣,她所知道的那些事儿,也不过是偶然无意间得知的。
可此事如今就像是悬在他们家头顶的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落下。
那斩下的,将是全家人的头颅。
所以乔玉言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去了宁和堂。
原本以为昨天那么多事儿,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估计今日不会早起,谁知道她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在用早膳了。
只是看上去胃口不大好,赵嬷嬷正在劝她多用些。
老太太一眼瞅到进来的乔玉言,“这么一大早跑过来,你们父女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乔玉言这才知道,父亲也一大早来了,走进来才发现他正坐在老太太的小佛堂里看佛经。
这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老太太干脆放了碗筷,扶着乔玉言的手也走了进来。
“母亲,昨日的事……依儿子看,不宜声张。”没有避讳女儿在场,乔谓升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
老太太对此没有异议,方才的一丝笑容也隐了下去,“谁也没料到,我这个所谓的外甥女,竟然与那样严重的事情有牵扯。”
“好在昨晚那屋子里的人不多,且都是大家信任的,外头那些纵然听到了点儿动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乔玉言想了想,接着道,“不如对外就说,三妹妹搅和全家一场,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祖母受了气,身子不舒服,让裴姨娘在宁和堂里照看。”
“你是怕还有人……”乔谓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能够潜伏在咱们家这么多年,裴姨娘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咱们都不知道,且在她背后的势力里,一定有人与她联络。
若是发现她死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如今咱们在明,对方在暗,此时的变动,对咱们来说,实在不利,不如抓紧时间,将咱们家与之相干的,全部清除干净。”
“你今日不来,我也要让人去叫你的,”老太太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咱们家自来不许纳妾,这么多年,人口简单,就是底下的人,也比别家少许多。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管是在我手里,还是在你们太太手里,都比较安稳,基本上没出过什么乱子。
可谁知,如今这一乱,就乱成了这样呢!言姐儿你辛苦一下,把这许多年,就从先太子之事那一年开始,能找到的资料全部找出来,这个家里,我要好好洗干净!”
说到最后,老太太的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乔玉言从未见过的狠厉。
乔谓升道:“此时言姐儿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将吴管事叫来一起,她是多少年的老人了,且忠心可靠,应该能帮不少忙。”
老太太点头认可,乔谓升便看了一眼乔玉言。
乔玉言知道这是有重要的话说,连忙起身,却被老太太阻止了,“不必避讳着言姐儿,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乔谓升便不再顾忌,“我是想说温家的事儿。”
乔玉言抿了抿唇,“爹爹是想说我的婚事吧?”
她看到父亲微微露出惊讶,便笑了笑,“咱们家与温家多年不再来往,可就在今年,他们忽然热络起来。
女厕如今两家的地位,怎么也不该是他们来上赶着巴结我们,可是温家表现得如此急切,不像是看上了我们家的姑娘要结亲,反倒像是要与我们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