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视线就那般淡淡地落在周氏的脸上,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这里头的事情到底如何,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今日过来就是要落乔玉言的脸面的。
在场的人这么多,不管怎么闹,总能闹出点儿动静来。
可周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另外三个人竟然会做出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当我不敢?!”周氏两条眉毛立刻被气得倒立起来,对乔玉言怒目而视,大有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
“我看三嫂不是失了老太太欢心,分明是太得老太太欢心了,所以才敢将老太太的吩咐丝毫不放在心上,我们四个原本就是临时搭起来的班子。
许多事情兢兢业业商量着办,生怕有什么地方除了纰漏,府里其余诸人也都知道这些,因而我们便是有不到之处,大家也都笑一句两句也就过去了。
倒是三嫂,我也是看出来了,三嫂自觉在老太太跟前比我们体面,自然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这是对老太太不满,今儿才这样无理取闹。”
周氏没想到这乔玉言一向言语不多,虽说脾气不大好,但是平日里见人也是三分笑,今日忽然就这样尖锐起来,一时有些懵。
可懵过之后,立刻发作,“乔氏!你别在这里拱火带调子,若不是你随意动了我身边的人?!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跟你理论这些?分明是你没有把我这个三嫂放在眼里。”
乔玉言冷笑一声,“既然这样,咱们今日不如把事情掰扯清楚!”
她转向文氏,“四嫂,你年长于我,今日这事儿,麻烦你在这里做个见证!”
说着她让人将那几个被抓的婆子拉进来,又指了品兰,“你来说。”
眼下这里虽然人多,品兰心里有些许的紧张,但她心里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对自家太太非常重要。
毕竟才进门两个月就开始当家管事儿,多少有些叫下人不服,咱们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干了能不能干好是另一回事。
因而她也不含糊,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
“占婆子,昨晚上在门上守夜,喝多了酒,与人议论朝堂之事,说咱们家大老爷很快就要出事,温家也想这几日出事的那几户一样,作为底下的小人物,这个时候应该尽快打叠东西跑路,至少能保得一条命在。”
“张婆子,说是二门上听着大老爷在长吁短叹,说起这个年怕是过不去。”
“刘大娘,昨日傍晚,在花园里遇到人说起她见到大太太晚上回来,还在吩咐屋里的芝兰各处收拾东西,想要避祸。”
“……”
每一个人有名有姓有地点有内容,分明是有了十分证据才能说出这番话来的。
底下那些被捆起来的人这会儿一个个的面色惊惶,平时一些人聚在一处,没事儿嚼两舌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是当家主母的一些小事儿也能背后说道说道。
可现在情况分明不一样,老太太和大老爷三令五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