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皱了眉,“别说你了,就是我们大家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外头守着的不是这一群人,那群人似乎是五城兵马司的,平日里来来回回地巡逻。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头困着,吃喝拉撒都分外紧张,要不是拾叶来了两回,替我们运了些粮食进来,还撑不到现在。
谁知到了中午,外头就闹起来了,兵戈相交的,我们也提心吊胆,没敢出去,只等后来事情平息了,外头人敲门,跟我们说只要不出大门,府里头随意我们走动,其余的,我们就都不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锦衣卫会守在外面,但是赵靖海与温家有交情,且他们这来了之后,就放松了对府里的管控,那应该是福不是祸。
这么一说,乔玉言就略微地放下心来。
至于宫里的事儿,这些天乔家和温家一样,一直被牢牢地锁着消息,她们也不可能知道。
父亲和二叔的消息,只能自己回头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这个时候提起,也只会惹得众人担心而已。
乔玉言眼看着众人没事儿,便也不多停留。
见她起来,徐氏连忙道:“你要去哪儿?”
乔玉言鼻头一酸,竟差点儿掉泪,“娘,家里头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这还要回去呢!”
听到这里,老太太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来的?你婆家去情况如何?”
刚刚只顾着看人没事儿,便没有多问。
乔玉言打了个马虎眼,“那边看守没有这边紧,我是担心你们,这才匆匆过来一趟,可那边离我不得,我们老太太还病着,若不抓紧时间回去,怕是有麻烦。”
徐氏却一把攥紧她的手,“不行!今儿下午明显是出事儿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你不许走,他们温家若是日后有意见只管来找我,就说我把女儿扣下了,难道他们还敢说什么?!”
乔玉言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里不由觉得生出几分暖意,她酸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拾叶跟着我呢!不会有事儿的,实不相瞒,温家里头出了点儿事,现在管事的人是我。
娘你也管着家里,管家的人不在,多容易生出乱子?更何况那边人比咱们家还要多些,我既然嫁过去了,哪里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日后说起来,连带他也在府里没脸。”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嫁出去的女儿,自然就是人家家里的人,更何况乔玉言还管着家。
徐氏一时间非常矛盾,若是从前知道女儿嫁过去不过三个月,就能说得上话,心里自然会为女儿高兴。
可是现在……
这样乱的时候,什么事儿还不得当家的人先站出来。
若是万一有个好歹……
老太太也开不了这个口,她活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深明大义,可大义和自家姑娘的性命放在一起,就实在叫人难选。
乔玉容在一旁看着,忽然笑着道:“长姐现在说话也喜欢说一半儿留一半儿了。”
众人不解地看过去,只见她抿嘴一笑,“姐姐倒是说说,他是谁啊?难不成,你在夫家,都不称呼姐夫的?”
一句话顿时叫乔玉言红了脸,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口无遮拦,偏偏竟然还叫她说中了,自己在家里,可不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温停渊的么?
徐氏和老太太见她神色,两个人相视一眼,便会意地点了点头。
终究自家姑娘日后也是要在人家家里生活的,若是再影响到与夫君的感情,那可能反而更不好。
老太太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再留你,只是若是可以,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带个口信,我瞧着外头的这些锦衣卫,倒也没有那么难说话,送个口信进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乔玉言心里闷闷地难受,如今都已经出嫁,还叫家里的老人这样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