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晴眉眼含春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拿眼睛去看自己的人。
听到丫鬟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她只是嗤笑了一声,「且让她唱一会儿吧!你帮我看看,我这后压歪了没?怎么感觉流苏不大正呢?」
等丫鬟帮她收拾停当之后,袁雪晴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在到东厢门口。
然后就听到里头乔玉宁含着委屈的鼻音道:「本来是听说今儿早上四郎和姐姐起来晚了,特意等了会儿再过去请安的,没想到就……
还是我冒昧了,毕竟之前姐姐就说不用我日日去请安,可我心里想着,虽说如今怀了孕,可若是就因此而不顾礼法的话,怕是有人会跟着说闲话,倒是败坏了姐姐的名声。」
然后就是温良的好一番宽慰,乔玉宁又接着撒娇装可怜,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就渐渐下去了。
袁雪晴等到屋子里的氛围平和下来,才施施然进去。
屋子里正抱着乔玉言的温良立刻有些尴尬起来。
虽说都知道他心里喜欢在意的是乔玉宁,可毕竟昨晚上躺在他怀里的人还是袁雪晴。
因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去了。
袁雪晴就当是没有看见,乔玉宁眼中却起了几分警惕。
「我来瞧瞧宁儿,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瞧瞧?你这还不到三个月,胎都没有坐稳,最好还是不要乱走动。」
听说她要请大夫,乔玉宁连忙道:「不必那么麻烦,所幸天还没有那么冷,我又穿了披风,擦干了就好了。」
袁雪晴又特意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一番,才心疼道:「都说这怀孕辛苦,你瞧瞧你,这才一个多月,看着气色便差了许多。
好在祖母派来的两个嬷嬷也算精心,我昨儿晚上已经跟三嫂说好了,叫那两个嬷嬷去库房里支点儿燕窝来,每日里给你炖上一盏,好叫你养好这个胎,你自己也不要多劳心了。」
在乔玉宁开口之前,她又笑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总担心有人会说你恃宠生娇,我跟你说,别怕,有我呢!你只管安心养着你的胎,请不请安的,我们院子里的人不说出去,谁知道呢?
若是我屋子里的人敢对你出言不逊,你直接来告诉我,我立马就发落了去,你要知道你肚子里这是咱们爷的第一胎,最要紧不过的。」
乔玉宁有些呆住了,这还是袁雪晴吗?
她什么时候会这样说话了?
明明从前她不是这样的性子的!
今日她分明是故意撞到那丫鬟的盆上去,才会被浇了一身水,那丫鬟不可能没跟她说,既然这样,为何她现在又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她不该在这里辩驳么?
乔玉宁再看向温良,果然看到他眼睛里都是对袁雪晴的欣赏。
「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宁儿方才也说了没事儿,你不用太担心。」
温良笑着宽慰袁雪晴,随即又对乔玉宁道:「宁儿你也听到了,我和你奶奶都说了,那请安的事儿先放一放,保胎要紧,你可不能再这样不懂事了。」
竟还变成了她不懂事!
乔玉宁抓紧了床单,却只能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