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湾横须贺港出发的核动力航母华盛顿号上,两个人正顶着大风站在舰桥走廊上聊天。
“这个时候动用海军,难道你也疯了?”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瞥了一眼着身边的人,忽然笑了。
“怎么,你怕了?还有为什么要用也?”
鸡窝头男人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低语自我疑问了一下。
“我看到密苏苏里号也在跟着我们?”
和服男孩又说。
“因为它才是负责给我们放烟花的船啊,华盛顿号只是帮助它扛风浪的……额……工具船?”
男人挠挠自己的鸡窝头,不着调的回答道。
“它们能抗的住这种风浪吗?”风间琉璃望着简直是海神发怒的海洋轻声问。
“不指望它能跑多远,但至少能让我们更接近那里一点就好了,越接近,误差就越小,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芬格尔摇了摇头。
“听起来你好像早已经计划好了?”
“计划?哪有计划,赌运气而已。你知道你们日本二战时候曾经发明过一种樱花弹吗?”
“知道,同样我也看过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风间琉璃说起哥哥时,眼神温柔了一瞬。
“你哥哥还真是把你当文艺青年培养啊。”芬格尔啧了一声。
“我倒是宁愿他把我当做他手里的一把刀,否则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可以让哥哥承担家族责任,让绘梨衣承担血统责任,那为什么不给我赋予一点责任呢?”
“这个问题你需要亲自去问他,不过我想他觉得把两个孩子牵扯进来就已经够愧疚了,再加上你,会让他认为自己养大你们只是把你们当做工具。从他的性格分析上来看,他应该是很讨厌这个感觉………”芬格尔摸了摸胡茬唏嘘的下巴。
风间琉璃沉默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哥哥不是一个合格的无情领袖。”
然后他笑了:“是的,他就是这样不完美的人。”
“扯远了,密苏苏里号上的机械师正在给巡航导弹给我们加载乘客舱,你和我可能是第一批乘坐巡航导弹出行的人,感觉怎么样,兴奋吗?”
“你会死的。”风间琉璃冷静的回答。
“我不会。我们还有密闭抗压服可以用。”
芬格尔却笑的很潇洒。
风间琉璃继续摇头,用笃定而冷静的语调继续说:“我不是军事专家,但是也了解过一些基本常识,即使有抗压服你也会死的。”
“你是觉得我会在起飞后血管爆裂、眼球飞出、内脏破裂、口吐鲜血、浑身骨折痛苦的蜷缩成冰棍死掉?”
芬格尔背着手看着天空远处的那团光,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嬉皮笑脸的神情,
“别逗了,如果就这样被轻易搞死,我还苟存到现在干什么?”
“不是只有你,是非人啊………”
他伸手拍了拍风间琉璃的肩膀,转身走向了指挥室内,意外的是后者并没有躲避这个动作,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的眼眸,直到芬格尔离去也没有说什么话回应。
知道风间琉璃的人也会知道他很讨厌和人接触,有的话也是樱井小暮那种美女才能靠近,只是这一次他却任凭这个邋里邋遢的糙汉子拍了拍自己肩膀。
风间琉璃沉默的摸了摸肩膀上刚刚被接触的地方,那个家伙那只粗糙的手上带着的力道很沉稳,温度也很炽热,这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对方身体里那沉寂的火力工厂重新升起了汹汹火焰,要把一切都烧掉一样。
…………
恺撒又一次见到了诺诺,不,应该叫对方陈墨瞳,巨大的陈家家徽印记下,躺在柔软蚕丝床上的女孩闭着双眸,双手合在小腹,睡相很恬静也很安然。
这是这种安然的神色让恺撒有些难以适应。
在他记忆里这个女孩一时不发疯绝对是为了下一刻发更大的疯。
这样睡着,睡在柔软红白色床铺上,睡在紫黑色幔帐下,除了呼吸看不出其他动作表明她活着的女孩不是诺诺。
更像是一只避免看见自己死亡而在屠宰场的圈舍里提前睡着的小动物。
“她活着就是为了让您食用她的所有价值。”
那个陈家老家伙在他进来之前是这样告诉他的,脸上还带着让恺撒觉得无比恶心的微笑。
真的……很恶心……
恺撒加图索第一次那么反感自己去获得力量。
他看着熟睡的诺诺,手掌缓缓捏紧,捏的让大脑一阵阵释放疼痛讯号也不停下。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复仇而去伤害另一个女人,那么他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恺撒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