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青等人连续奔波了十余日,镖队的向导指向前方道:“还有二十里就到凤翔城了!”
张彻见附近绿树环绕,便提议下马先歇歇脚。
随行的秦家镖队停下步伐,各自饮水纳凉。
此处地域水草肥沃,应是牧区。
西面有条清澈的小河,林瑶青跳下马背跑到河边,捧起凉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脸:“哇,好凉爽!”
林石和白玉也纷纷走到小河边凉快了一把。
甩去两手的水花,林瑶青发现远处有一马群正在河岸吃草。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只雄壮的成年骏马叼起一只瘦弱的小马径直按在水中,想要将其淹死。
小马拼命挣扎,但因力气太小根本无从反抗。
旁边有一只母马像是小马的母亲,左右跳跃着去救小马,无奈也不是公马的对手。
眼看小马就要不行了,林瑶青拔剑就要去救小马。
“姑娘且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林瑶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朝自己挥手,看打扮像是个牧民。
“为何拦我?小马就要被淹死了!”
牧民解释道:“姑娘,我是这马场的主人。事情是这样的,原来的领头马年纪太大了不中用了,马群换了新的年轻首领。可曾经已经生育的母马不愿意和新首领在一起,新马为了繁衍后代就只能把前任生的小马淹死了。姑娘莫要惊扰它们,还让他们自然繁育才是。”
“世上竟有如此残忍之事?”
“这本是天道规则,姑娘莫要干预。”
“我若非要管呢?”
“那就莫怪在下不客气了!”牧民有些动怒,“姑娘若是耽误我马场的生产秩序,休怪我叫人将你们扭送官府!”
张彻见状急忙上前劝和:“大伯不好意思啊,我们外地人不懂规矩,请您不要见怪。”
言罢,张彻又说了几句好话,扯着林瑶青的胳膊回到了纳凉处。
林瑶青望着奄奄一息的小马,心里无尽的伤感。
是啊,天道规则本就是客观的、残忍的,无情的。
马群尚且如此,人性更是如此。
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完整的自己,肯定会介意自己和雪岩哥生下的孩子。且不提那个已经枉死的第二个胎儿,就连活着的小海棠也是未来堪忧。
毕竟只有小海棠不在了,他才能完整的占有自己。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如此霸道,如此狠心残忍。
林瑶青越想越气,愤怒地甩开了臭男人的手掌:“别碰我!”
张彻关心问道:“怎么了?还想逞英雄呢?这是人家的马场,而且人家牧民已经解释了,你若硬要瞎掺合只会影响马群以后的正常繁衍。人家牧民要靠这个来生活,别断了人家财路啊!”
林瑶青退后了一步,客气道:“张族长,我谢谢你一路送我到这里。但到了凤翔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一路上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分道扬镳了?”张彻迈前一步挡住了外公镖队的视线,“外公的人还在,莫要闹脾气被他们发现了。”
随着河边的哀叫声渐渐消失,小马终究被新来的成年首领淹死了。
林瑶青哑声道:“所以我说到了凤翔之后再分开啊。张族长,有些坎,我们是过不去了。”
“你突然生什么气?”
林瑶青眼眶开始泛泪:“我原以为世上只有你会如此霸道,谁知你们公的都一样!”
原来她又把第二个孩子枉死的事赖在了自己的身上。张彻颇为怨念地看着被淹死的小马,哀叹自己的漫漫追妻路又被打乱了。
天权十八年四月初八,林瑶青等人抵达凤翔。
秦家的镖队和张彻告别,按照原定计划送镖去了。
林瑶青亦赌气告辞:“张族长,我们就此分别吧。我要去找花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