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突然僵住,萧晏礼疑惑地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有点冷,”宋时微抖了抖身子。
萧晏礼给她掖了掖被子,嘴里还疑惑道:“怎么突然冷了?”
宋时微不答。
一夜未眠,待萧晏礼走后,宋时微也下了床。
她穿好衣裳,戴好帷帽,整个人都被裹在层层轻纱下,看不清身影和容貌。
然后她带着侍女出了门。
有昨天的记忆,侍女很快便带她到了昨日的茶馆。
外面层层护卫,宋时微寻了个角度,才从开着的窗后,看见萧晏礼,还有他对面的女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宋时微双眼都睁得干涩,指甲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知。
等看到萧晏礼抱着那女子往床上走去时,宋时微的心才终于死了。泪水划过伤口,带着些许痛意,宋时微失魂落魄道:“走吧。”
等萧晏礼回了府,宋时微如同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两人照样说话,涂药。
等宋时微睡熟,萧晏礼看着她光滑的后背,皱眉出了门。
“怎么回事?她不是都看到了吗?”
萧晏礼面前的侍女战战兢兢:“是,夫人都看到了,但夫人当时戴着帷帽,奴看不到夫人的神情,回府后,夫人就直接回了屋,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萧晏礼蹙紧了眉。
既然看到了,她为何还如同没事一般?
既不质问自己,也不崩溃?
还是说,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在乎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让萧晏礼脸色黑如锅底。
再等等,若是还不行,他便只能下猛药了!
……
历经两个时辰,卡萨斯终于在一箱衣服中,选出了几件来。
但他最喜欢的两件,却都是江闻璟的旧衣。
江闻璟不愿卖,卡萨斯也不愿买。
但他又格外喜欢,眼巴巴地瞅着那两件衣裳。
江稚鱼十分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泪洒当场。紧接着,卡萨斯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抬眸道:“恩人……”
江闻璟瞳孔一缩,抢先道:“这是旧衣,我不可能卖的。”
卡萨斯:“……”
“恩人误会了,我是想问,我能不能拿走这两件给绣娘瞧瞧,让她们照着做?”
生怕江闻璟拒绝,卡萨斯眼巴巴地瞅着他。
“可以是可以,但南蛊的绣娘,应当做不了这些。”江闻璟道。
卡萨斯眼眸暗了一瞬,下一秒又亮起:“有天启绣娘啊,我给她钱,她肯定能做出来的!”
江闻璟:“……成吧。”
卡萨斯顿时怕他反悔一般,将衣物都包了起来。
“多谢恩人慷慨,有什么事尽管问我,那我就先走,不打扰恩人了。”
看他们颔首,卡萨斯欢天喜地地走了。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江闻璟也能感觉到卡萨斯身上深深的违和之处。
他对他们好像真如殿上所言,将他们当做恩人,给予他们最大的善意,但同时,对他的族人,却抱着深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