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第一感觉便是荒谬,但看江稚鱼并没有反驳,他眼神望过去:“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江稚鱼直视着他:“当然。”江昭荣心里一凛,正要想个借口先搪塞过去,却见江稚鱼掏出一枚玉佩,白玉做成的龙,彰显着拥有此物的人的身份。
“见此物,便如圣上亲临,汝等,还不下跪?”
【哦嚯嚯,好中二,我好喜欢!】
许耀文和贺言庭以拳抵唇,江昭荣微眯起眼,看江稚鱼威胁似的又将玉佩往前送了送,才撩开衣摆,双膝跪地。
其他人本还在犹豫着、质疑着玉佩的真实性,看丞相都跪了,纷纷也跟着跪了下来。
“我等奉圣上之命前来调查锦州时疫一事,却见城外流民众多,‘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如此惨境,世间罕见!”
众人皆低垂着头,江稚鱼继续道:“解药半月前便已从盛京送至锦州,数量充足,锦州百姓便是一人两颗都不至于短缺,然而我这一路见来,村庄无人,时疫一传十十传百,缘何如此?!”
知道真相的几人头垂得更低了,心都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这刘知节只顾城内不管城外,不仅如此,还对想要求生的百姓施以酷刑,如此恶毒之人,怎能任一方的父母官?身居官位,如此失职,便当就地诛杀!丞相,可还有异议?”
她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不是才刚进来锦州吗?!!!
在刘知节手下的几人脑子里反转昏眩,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直冒着冷汗。
眼前这少女连巡抚大人都敢杀,更遑论他们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跪在地上是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被江稚鱼注意到。
“臣并无异议。”
江昭荣惊讶过后,轻声开口。
江稚鱼的本事他是清楚的,既然她这么说,这刘知节确实是该杀。
时疫非同小可,刘知节一心按着解药,百姓在锦州呆不下去,定是会迁居到别处,若是散播出来,其他城池更是要沦陷,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天启必定元气大伤。
如此愚蠢之人,杀了并不冤枉。只是,江昭荣微蹙起眉。
又来了,那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稚鱼,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江稚鱼没再看他,凑到许耀文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许耀文点点头,径直出了府。
“我知你们是身不由己、听命行事,但你们也终是助纣为虐,如今刘知节已死,锦州一切事物都交由知府许耀文处理,我希望你们应懂得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才是。”
江稚鱼声音凛然:“刘知节将解药藏在了何处?”
无人出声,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江稚鱼抬眼瞥了一下贺言庭,衣袍下贺言庭手指一弹,一人顿时“哎呦”出声。
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生怕功劳被别人抢去,知道真相的几人争相开口:“贵人、贵人我知道,在他卧房的密室中,我带您去!”
一青衣男子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喊着,看江稚鱼点头,迫不及待站在了她旁边,笑容谄媚。
“贵人,小人名唤青衣,这府中大小事务都是我处理,有什么事啊,您只需要问我就成。”
【青衣?怪耳熟的,我是不是在哪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