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看其目光,迅速的捂住自己带着疤痕的脸,丢下伞,然后跑远了。
韩温弈蹲下身捡起伞,又看看自己这一身破烂衣衫:“我有那么可怕吗?”
书生听到后,步子一顿,捂着脸转过身,诧异:“你不是该觉得我可怕吗?”
韩温弈复又低头看看自己全身,破破烂烂的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倒像个最底层的要饭人。
书生用手遮挡住自己带着疤痕的那半边脸,劝慰道:“姑娘,人皆有落魄之时,切莫难过。”
韩温弈手执一把油纸伞呆呆的看着书生,忽而大笑:“我能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生在这一世,就应当把每天都看作蜉蝣的一生,昨日放不下,今日这路,便走不动。”
书生凝视其良久,嘴唇才勉强扯出一抹笑:“你放得下便好。”可这笑,怎么瞧都觉得像是看疯子一般,勉强的明显。
书生转回头,看着自己淋湿的衣裳,忽而有点后悔将伞送给一个疯子。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也是一个疯子?
年少家中失火,幸而两位姑姑将他救出,这份恩情他理应记得,日日夜夜,也总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
他是蓬莱国王室唯一的继承者,是皇长孙。姑姑想要政权,他给,姑姑想当蓬莱国的君王,他可以俯首称臣,可一味退让的最后,确是她们想让他死。
慕韫低头傻笑,声音很轻,笑别人也笑自己。
几日后,慕韫不想躲了,站在街道中间等着两位姑姑派来的杀手,可万万没想到两位姑姑各自派来的杀手竟然相互厮杀起来,慕韫站在街道中央,表情略显呆滞。
偏巧不巧,韩温弈也路过此处,韩温弈在街头安顿好两个受惊吓的孩子,一转头看见上次那个书生(慕韫)正傻站在街道中间,口里说了句:傻子。
随后起身朝傻子的方向掠去要带其离开这危险之地,慕韫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在屋檐上正相互厮打的两个杀手一看猎物要跑,立马目标达成一致,剑锋直至慕韫。
韩温弈那是什么出身?
出身将门,从小随父兄习武,跟凤羽国第一杀手莫问天齐名。
韩温奕一手牵着慕韫,眼一瞅朝他们方向而来的两名杀手,袖口里的两枚当零食的炸蚕豆朝两名杀手飞去,直击双方手腕,两名杀手手腕一疼,剑微偏,韩温奕带着人赶紧躲闪,眼角视线一斜,摸过旁边商铺边的一根木棍直迎两名杀手,一番过招之后,两名杀手遁逃,慕韫惊楞了。
慕韫:“你会武功?”
韩温弈看眼落荒而跑的两人之后,再看慕韫一脸吃惊的样子,淡淡道:“一般般,只会些皮毛而已。”
慕韫看眼杀手逃跑的方向,心底有丝不详预感,于是匆忙一句:“你等下我。”随后就朝杀手的逃跑方向跑。
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包桂花糕,在闽南这个小镇,送桂花糕作为答谢,有一种别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