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脑袋被人拍了一下,又叫,“大哥,你打我干嘛?”
“吓着小姑娘了,老板能剥了你的皮,”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了笑,朝门缝挤过来半张脸,“苏小姐,是赵哥说让我们来帮您搬东西。”
苏眠被这半张脸吓得小肚子疼,细细喘着气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她一介没什么力气的女租客,虽说是青天白日,真遇到流氓,再报警也来不及,尤其是肚子里还有她拼力护着的宝宝。
男人羞涩一笑,“我叫蚱蜢,是赵苛让我来的,薄老板在临市给您重新买了套公寓,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搬过去的,让兄弟几个使力就行。”
苏眠不相信,仍是拽着门把,“不用了,我在这儿住得很好。”
蚱蜢笑成一朵花,“您等着。”他给赵苛打电话,几秒后,话筒里传来赵苛的声音。
“苏秘书,我跟薄总在临市有个活动剪彩,过不去,就安排蚱蜢,他看着凶,但脾气软得跟绵羊一样,您别担心,随意使唤就行。”
苏眠咽了下口水,这才宽了心,“你跟薄总说,我不搬。”
“薄总说一,我不敢说二,怕他瞪我,苏秘书去说吧,我还有事儿啊。”
啪的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苏眠看着面前高壮的男人,想了想,再拒绝的话会惹薄宴沉起疑,于是答应。
其实没什么东西,就一些衣物临时买的书桌,打包了直接让蚱蜢给扛下楼。
她还要去医院,“我有事,待会儿会按照地址过去,你们先走吧。”
蚱蜢跟着她,“我送您吧。”
“跟这边的女客户泡温泉,你们也跟着?”
“那还是不了,您去忙。”蚱蜢很识趣,给了她一把钥匙,又把地址塞给她。
苏眠把人打发走,直接去医院,挂了保胎药,她仰头看着药水一点点输进身体,忽然觉得心安。好像肚子里的根愈发的牢固。
抚着小腹,苏眠轻声呢喃,“宝宝,在妈妈肚子里乖乖长大。”
医生过来检查,笑着道,“心态放平,你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不用担心,对了,切忌行房。”
苏眠点头,还是觉得不该回到总公司,薄宴沉欲望重,他要是没腻,她绝对承受不住。
半小时后,苏眠接到薄宴沉的电话。
他语气清冷,“你在哪?”
苏眠下意识捂着腹部,“上次做完手术,又过来问了些术后保养的问题,马上回去。”
“我当你真的陪女客户泡温泉,下次再去,我安排人跟你一起。”薄宴沉严肃的语气微微一松。
“不用了,人多惹眼,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捏着手机,手心沁出汗。
薄宴沉,“你觉得怀我的孩子不光彩?”
“对你来说不是吗?难道薄总还能舍弃了舒家娶我不成,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苏眠笑笑,“薄总先忙,另外谢谢您买的公寓。”
“补偿。”
他说。
哦,是对她怀孕落胎的补偿,苏眠其实挺不稀罕这种东西,但是她很缺钱,于是问,“送给我的话,我可以自己支配吗?”
薄宴沉冷声问,“想卖了换钱?”
她觉得自己挺真诚的,除了在流产这件事骗了他,其他的没打算瞒着,“是啊,可以吗?”
“现在不可以,以后,再说,”薄宴沉被她气不轻,语气生硬,恨不得把她从电话线那头拽过来,按在身下好好罚一顿。等挂了电话,薄宴沉捏着眉骨,一副生人勿近。
顾行舟也在剪彩现场,赛事结束后,还有些收尾。
“哟,嘴是苏秘书给你咬的?求爱不成被拒绝了?难怪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顾行舟贼喜欢看好友吃瘪的样子,特别好玩。
薄宴沉嗤笑,“顾老师,你连个女人都没有,好意思说这话。”
顾行舟是个处男,而且对那事儿抵触,大学时代的恋爱给他阴影不小,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却是他实实在在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