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的脸。
用猪头都算是委婉,眼角破裂,流着血,嘴唇肿的如同挂了两根香肠,裙子被拉扯的露出胸衣。
又狼狈又可怜。
苏眠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对她记忆太深,强烈的反差更能突出一个人的特性。
男人还在咒骂,抬脚想踹。
保镖已经闻声冲进来,一拳把他打懵逼,摸一摸牙,断了半根,吓得差点尿裤子。
代西娅问,“你认识她?”
这谁能认得出来,高考都没这么困难。
“是舒澜。”苏眠低声道。
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舒澜肩膀,拉着代西娅出门。
“也是活该,当年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这点报应算什么,但你帮她遮掩羞辱,你们不是一类人,”代西娅笑笑,“太心善有时候是会被拿捏的。”
苏眠看向路口,黑色奔驰车门打开,英俊挺拔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出来,朝她走。
她笑笑,在阳光下迎接幸福,“我不会去落井下石。”
……
舒澜有多惨,就有多恨。
舒母在国外也不好过,染上D隐,花光了所有的钱,给她打电话哭诉,让她打钱。
舒澜过得像地下道老鼠,出卖皮肉,有点收入,但也禁不住舒母的挥霍。
她掐进掌心,恨死了苏眠,夜夜诅咒她去死。回到简陋的出租屋,舒澜接到舒母的电话,那边哭哭啼啼,“澜澜,救救妈啊。”
舒澜一愣,“你又干什么了?”
“她没干什么,只是马上就要没了手脚,被做成人彘,一辈子供人观赏。”陌生男人说完,给她发了几张照片。
舒澜看到后,心里其实没多大波澜,她不受威胁,“你们绑错人了,这不是我妈妈。”
男人冷笑,“果然是舒明锋的女儿就是心狠,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留着了,动手吧。”
电话里传来舒母惨烈的叫声,不知道砍到哪里,凄厉的吓人。
舒澜心跳加快,不由自主跌坐在角落。
“晕过去了,不过只砍断了双腿,还有双手呢,舒小姐还要继续听吗?”
阴恻恻的笑声,像魔鬼环绕,舒澜牙齿打颤,她不想要这个拖油瓶,一个赌鬼还染了D隐,根本挽救不了,倒不如让别人解决了。
但她还想活着。
“你想干嘛?”
男人森然说,“想搅乱申城而已,给你个机会报仇。”
她看着简陋的屋子,没吃完的泡面都快发霉,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她那股不甘心又冒了出来。
……
苏眠把遇到舒澜的事告诉薄宴沉。
他皱眉,“不是让人把她赶出去,怎么又回来了,看的心烦吗?”
大手按在她柔软胸口。苏眠轻轻哼着,“想吃就正大光明,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又没烦,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只是给她点体面。”
薄宴沉边亲她脸颊,边低声说,“别想这些事,想想我。”
她跟代西娅约饭,也没吃上,他哪里舍得饿着自己老婆。
先亲了会儿,带她去吃饭。
回了别墅,苏眠去洗澡,薄宴沉安排赵苛,“盯紧点儿舒澜,看她想干什么。”
赵苛声音很低,“好的老板。”
跟踪舒澜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怪就怪在,她没多久恢复了光鲜亮丽,去美容院护肤,买高档奢侈品衣服,那张脸过度美白,都快曝光了。
赵苛去查了舒澜的收入信息,海外一个账户给她汇款,不过那个账户是舒太太的。
没什么特别,查不出来有用的东西。
但薄宴沉还是提高警惕,不会放过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
保镖几乎二十四小时保护苏眠,薄家也加派人手,梁东晴看到这些,知道出事儿了。
她问薄宴沉,“是不是厉寻那边应付不了?”
“不是,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妈,最近你跟爸出门也要注意,舒澜的母亲去了国外,在外面没有谋生的技能,但却得到一大笔钱,这笔钱来的蹊跷。”
“你怀疑是有人收买她们,在申城搞事。”梁东晴警惕性敏锐,点头说,“放心吧,我跟你爸,会小心。”
人性的险恶,有时候不是人能预测的,只会无限制地刷新底线。
……
周五下午,苏眠这边下班的早,跟周景毅的项目已经签了合同,马上就去临市跟中医专家商谈下一步合作。
柏华除了是家中医院,还有自己的研发室,主打中医药推广,还从顾行舟那儿调了几个研发人员壮大队伍。她收拾好文件,起身离开,恰好迎着小叶。
小姑娘现在也调来了柏华,对她崇拜倾慕,简直把苏眠当成事业楷模。
“苏院长,你这就走了啊,是不是去天盛看大老板。”小叶笑嘻嘻,转头,又不笑嘻嘻了。
苏眠瞥了眼过来的赵苛,打趣问,“赵苛是不是惹你了。”
小叶心里酸溜溜,“没有,他很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