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并不认得我,我是苏神医的亲传弟子,罗岚,您若信得过我,便让我为夫人诊治吧。”
说着还掏出一块写有“苏”字的令牌。
她曾听苏十七说过,他爷爷有一个亲传弟子名为罗岚,在外头也颇负盛名,只是这世道对女子终究算不得宽宏,为此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师姐在外行医多年一直头戴帏帽,从不曾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眼下女子生命垂危,而男人又很是抗拒她,只怕是求医多年,心灰意冷了,所以只得寻个让他好接受些的名头,这才顶用了罗岚的名字。
果不其然,男人听闻她是苏神医的弟子罗岚,又看到了苏家的令牌,顿时红了眼眶,眼泪倾泻而下。
天知道他这些年带着中毒的夫人寻遍了中原各国也未曾寻得苏神医的踪迹,甚至是苏神医悬壶济世的弟子都未曾遇到过,也不知究竟是他们运气太差还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他。
他们来到大梁,也是因为得知苏十七前些时日在大梁国都出现过,只是等他们赶到,却听闻苏十七去了北地,而北地严寒,他的夫人再也熬不住了......
此时见到苏神医的亲传大弟子,只觉得是老天开了眼,终于看到了他们这对可怜人。
“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夫人吧,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多年,求您救救她,只要您能救她,我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求求您了。”
堂堂七尺二郎,如今涕泗纵横的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苦苦哀求,看的锦婳心里不是个滋味,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您放心吧,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必定救回您的夫人,现下还是先让夫人平躺下,我来为夫人把下脉。”
如今再听她的话,男人只当是神谕,连忙照做。
锦婳也不嫌弃,跪坐在满是灰尘的竹席上为女人把脉。
早在方才观察到女子面容灰败,眼下乌青,嘴唇却是鲜红无比,与整张脸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那是她便怀疑女人是中了一种名为点绛唇的毒药,现下经过把脉也确定下来,正是此毒。
接着她询问了些许关于女人中毒的事项,才得知女人中毒已有七年之久,若是平常人中了这种毒药,多则三五月,少则十几日便会痛苦而亡,看女人的状态,想必这些年也求医问药,寻到了缓解的法子。
但毒根未除,只是压制终究不过是延缓些时日罢了,能撑到现在,定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锦婳先掏出了一粒续命的药丸给女人服下,接着用银针连刺几个大穴,促进药效的吸收。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女子虽看上去依旧了无生机,但面上却没那么灰败了,若是细看也能看出一丝红润。
“我现在带着的药材不多,好在已经将夫人的性命吊住,你且先随我将夫人安排到稍好些的环境,我立刻回去配药。”
男人见自家娘子确实看起来好了些,自然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抱起女人就要往外走。
锦婳见他如此鲁莽,想来大抵是救妻心切罢,赶紧把人叫住。
“你且慢着,夫人情况尚未稳定,你这样抱着怕是不好,上我的车罢,让小斯带你们先去我在城里的院子,我稍后便来。”
听了这话男子心下感激,顾不得其他的,谢过了锦婳便小心翼翼的抱着娘子上了车。
看着马车朝城里驶去,锦婳也不再耽搁,立马去了城里的医馆采买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