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傅雨争仰天大笑,像是压抑许久的人总算得到解脱,虽是笑着,但悲从中来。
“这一年来我一直备受煎熬,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朋友家人,我无比唾弃自己,这下,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我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也不指望这齐砚初会来救我,殿下,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太妃,我没脸再见她,待她回来,帮我跟她道个歉。”
说罢,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锦婳千防万防,却没防住这一招。
墨渊也是,哪怕在他拿出药丸的那一刻便有了动作,但依旧没能阻止他服毒的动作。
锦婳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掏出银针封住心口几个大穴,保证毒素不会流经心脏,而后又给他塞了一颗她自己制作的保命药丸,这才堪堪救回他的性命。
“你这是干什么,留下有大堆烂摊子自己死了想一了百了?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甭想死。”
见他还想说什么,锦婳直接封了他的嘴,叫人把他送回卧房严加看管。
在他离开之前,看向锦婳的眼神神色复杂,一大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也砸在在场每个人心上。
说实话,锦婳对他动不了杀心,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关起来好生看着了。
终于解决了这最危急的事情,没了这个潜在的隐患,山上也就安全了,锦婳告别了墨渊,正式踏上前往文州的旅程。
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锦婳也是无可奈何。
终于,在离京整整一日后,三人终于到了文州城外一处幽静的别院。
苏十七昨日便接到了他们今天回来的消息,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了。
“小婳婳,你们终于来啦。”
苏十七最是怕冷,此时才刚进十月,就已经将狐裘大衣披在身上了,领口一圈雪白的皮毛,倒是衬得他肤白如雪,模样也怪怪的。
“辛苦你了,这几日太妃和洛威可都还好?”
苏十七的帮助,对锦婳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什么人都变得不那么可信了,若是没有苏十七这个墨渊的死党,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来照看着这两个病人。“唉,小婳婳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嘛。”话说的倒是挺正常,当然要是能够抛开他那一脸猥琐的笑容才是这样的。
果然,他还是那个苏十七,古灵精怪,简直是个活宝。
“小婳婳,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人家啊,人家可是很想你呢。”
有了苏十七这番插科打诨,萦绕在三人心头的阴霾总算消散了些许,连李荀脸上都有了几分笑意。
“苏神医,你这么跟我们殿下说话,王爷知道吗?”
提到墨渊,苏十七脸上谄媚的神色一滞,“什么,墨渊也来了?”说着还朝四周瞧了一圈,见确实没有墨渊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砰的一声给了李荀一个脑瓜嘣。
“好你个小李荀啊,竟然敢框我,小心一会吃饭我偷偷给你下泻药啊,保准叫你拉个三天三夜。”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老太妃正在午睡,便先去看了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