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云氏和沈氏齐齐变了脸色。
嫡长子还没有呢,一个没名没份的贴身丫鬟有孕了。云氏便道:“去叫府医看看。”
一会儿下人回禀:“禀老夫人,亲家老夫人,亲家少夫人,府医说春姑娘确实有孕了。”
云氏犹豫了一下说道:“亲家母,先让春柳把孩子生下来,到时人交给亲家处理,或打杀或发卖都可。这孩子生下来也喊令仪母亲的。”
沈氏气急:“既是或打杀或发卖都可,这毒妇怎直到此时还好好的?我们令仪也不必给这种孩子当母亲。
既然亲家母已有决断,那我今天就带令仪走,和离文书还请侯府写下。这事不走家事处理了,那就报官吧。
这丫头交给京兆尹,报谋害毒杀主母之罪,侯府有什么理,想怎么护,也走明路,都由京兆府判吧。”
沈氏起身就走,云氏急道:“老侯爷和亲家舅哥儿还在商谈,亲家母可否再等等。”
却听一边王令仪的丫头黄缃对沈氏屈膝一礼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禀告小姐,奴婢们马上帮小姐收拾行李。”
云氏看这丫头一眼,又对沈氏道:“亲家母消消火,原是我的不是。”转而吩咐梨儿桃儿:“你们亲自带人去,把人绑了来,就在这厅下先打三十板子。再熬一碗落子汤来。”
等老侯爷父子和王肃文出了书房返回花厅,就见到被打得血淋淋的春柳。老侯爷和王肃文神色未变,小侯爷江衡的脸色却难看了,转头低低声吩咐下去:“将人扶下去,找府医开药,另着两个人照料。”
那边内室的王令仪,怔怔看着绣了一半的腰封,拿起剪刀缓缓的一剪两半。
父亲不仅是王家家主还是一族族长,不但对王家兴衰负责也对一族荣辱负责。母亲嫂嫂俱是有子有女,妹妹马上要议亲,侄女还小但总是要议亲的。
族里有堂姐妹,母族那边有表姐妹,这事涉及谋害毒杀,自己虽是苦主也是风评受累。父亲和老侯爷在朝堂上各有门生职缺,也不知谈了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