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兮佩听了便问:“这是当年文武之争里的'夺妻之诉'么?”
有个长衫书生道:“正是。不过现在文武都不提这事了,武的勾搭兄弟妻,文的抛弃糟糠妻。都没脸。”
王兮佩蓦的想起当年初见五皇子轩辕怀玉,就是文武之争,他为了任家军来感谢哥哥王肃文,结果跟着自己走院墙洞进的家。
心情有一瞬间的低落。
就见落雨抱着两个大纸包小跑过来了:“小姐,有五种馅的。”
王兮佩又开心了:“慢点,别跑,摔着了。”
落雨感动非常:“小姐……”
“别把包子摔了。”
“小姐!”落雨的腮帮子鼓得比包子还大。
王兮佩乐了:“逗你的,当然是怕你摔了。包子摔了可以再买,落雨可是天下独一份的!”
王兮佩招呼丫鬟们都过来吃包子,玄墨玄青让她们仨先吃,最近这一段时日,总觉得有人盯着她们,但她俩始终找不到人。
而三只纸鸢在蛊族时还常常放出来,到了中原,基本只能收在怀中,不然也能探查一二。
王兮佩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一边继续听。
一个大娘道:“啧啧啧,那刚被撵出家时那母子俩,可怜得。他俩没摸着门道,想找些代写书信的活也找不着,饿了两日了。儿子就去当力工,当纤夫,日结工钱的那种,干那些出大力的活,又没经验,她小儿子那肩膀被纤绳勒磨得全是血泡,但活还得干,继续勒磨下去,破皮出血,血肉模糊,和那衣服都粘在一起。
这县令娘子连把剪刀连根针线都没有。脸皮又薄,红着脸到我家借的。我跟着去那破庙看了一下,那小儿子那两个肩膀,都烂成啥样了。
我好心烧了把草木灰过去,我们乡下人不都是这么治的?烧好的草木灰洒上,布包上,自然就长好了。
这县令娘子还不让,非带着她儿子去医馆,要上那死贵的金创药。唉,金贵人就是不一样。那时候这娘子瘦,扶不住他那发热的儿子,虽然嫌弃我的草木灰,到底也是可怜,我就帮把手,让我儿子把人背过去的,那千恩万谢的,直到现在我来买包子,一定多送我一个。”
旁边有人笑:“怪不得你家若是买包子,总是你来。”这大娘道:“那是自然,我家大丫,二丫,我家婆婆,她又不认得。我家儿子和男人都是一早要上工的。自然是我来,一个包子五文钱呢,换你,你不来?再说,我又不是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