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站在济水岸边,看着这条君子之河,却暗骂赵云小人。
济水虽然在后世消失了,可在汉末,却是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
而今,吕布想要跨过这条大河,唯有架设浮桥或者收集足够的船只渡河。
“将军,现在怎么办?”
想到白袍军如狼一样缀在后方,宋宪有些心神不宁。
“架设浮桥!”
吕布望着大河,语气凌厉道:“子詹,你领一万甲士,护我方后背,一旦白袍军来攻,与之决战!”
吕布兵力强于白袍军,分出一万人防御白袍军,另外一万二千人负责架设浮桥,这番安排也算中规中矩。
“诺!”宋宪应命退下。
一万并州军在宋字将旗引领下,分离大队,在济水北岸数里外立下大阵,严阵以待白袍军。
白袍军一方,典韦等人亦停下大队,任由并州军砍伐济水北岸树木,热火朝天的搭建浮桥。
忙活大半天,浮桥架好,吕布吐出一口浊气!他一直防备着白袍军,以为白袍军会来干扰,没想到白袍军无动于衷,任由他架设好浮桥。
吕布不禁在想:白袍贼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吕布想不明白,摇了摇头,自嘲道:管他做甚?只要我跨过济水,再南行三十里,就能到黄河北岸,那时对岸就会派遣渡船来接,我便能重回雒阳。
想到很快就能回雒阳,吕布当即道:“过河!”
侯成闻令,组织参与架设浮桥的军士,推着一辆辆辎重车踏上浮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行军惯例,浮桥搭好,最先过河的自然是辎重车。辎重车不仅是装载粮草,还有大量军需,比如箭矢、帐篷、造饭的锅釜…..等一切军中必需品。
时间流逝,并州军中数千车辎重抵达南岸,上万军士也到了对岸。
兵法上的半渡而击,吕布还是知道的;考虑到后方有白袍军缀着,为了安全起见,吕布又从对岸召回近万甲士,用于接应宋宪。
在吕布想来,近两万兵力对付后方万余白袍军,完全绰绰有余。
待九千并州军在北岸布下大阵,吕布派人向宋宪传令,缓缓后撤,准备过河。
“呜呜!”
可就在这时,对岸居然响起进攻的号角声!
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向后方望去!可那绵长的号角声,告诉他,你没有听错,声音是在对岸!
吕布有些发懵,白袍军不是缀在后面吗?南岸为何有号角声?
吕布展目望向河对岸,只见低矮的丛林中,腾空跃起密如飞蝗的箭雨,向对岸留守辎重的三千军士劈头盖脸落下。
南岸毫无防备的三千并州军,如割麦般成片倒下,惨叫连连…….
“立阵!”
侯成急声大吼,他怎么也没想到南岸丛林内有伏兵,导致他根本没有派斥候查探,一心都在关注北岸。
“杀!”
虞虎钻出丛林,拖着虎牙刀,踏步如飞。
在虞虎身后,是五千白袍军,人人嘶声咆哮,杀向慌忙集结的并州军。
经过刚刚那波密集的箭雨,并州军减员高达数百,幸存的军士以辎重车结阵。
北岸吕布心神震荡,他终于想通白袍军搞什么鬼了?一万白袍军缀在后面,就是转移他的视线,使他一直防备后方,而忽略了对岸。
可惜,吕布发现这点已经太晚了,南岸已厮杀起来,有心算无备,凌乱的并州军,瞬间被撕开几个缺口。
吕布心急如焚,急声大喝:“支援南岸!快!”
在北岸立阵的九千并州军,纷纷涌向浮桥,向南岸支援。
可还是太晚了,猝不及防的南岸并州军,被一触即溃,狼奔豕突的向浮桥逃去,侯成也被溃兵裹挟,逃向浮桥。
这就造成,溃兵与支援的并州军堵在浮桥上,虞虎见状大喜,领着大批刀盾兵,斩断南岸固定浮桥的一根根绳索。
“快撤!”浮桥上的侯成嘶声大吼。
南岸浮桥绳索被砍断,数座浮桥如断线风筝,在河水的冲击下瞬间散架,无数甲士跌入刺骨的河水中。
“呃啊!”
吕布目眦欲裂,变故发生的太快,他连应对都来不及,气得怒吼咆哮….
上千军士跌入大河,这不是吕布最心痛的;最心痛的是,他丢了所有辎重,没了辎重,北岸的大军怎么办?
“吾儿奉先!”
吕布心痛如绞间,对岸虞虎站在辎重车上,肩扛大刀,喊起了吾儿奉先。
虞虎大吼刚落,五千白袍军站在对岸齐齐大喝:“吾儿奉先!”
“气煞吾也!”
吕布双目赤红,仰天长啸:“气煞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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