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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奴城,黄府。
中山王是中山最大的地主,那么奴卢黄氏就是卢奴最大的世家,虽然卢奴黄氏无法和中山甄氏相提并论,但在卢奴这地儿各世家都以黄氏马首是瞻。
灯火明朗的黄氏家主书房内,正聚着五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黄氏家主名叫黄宣,五旬左右,保养得当,并不显老态,他手里把玩着一块美玉,对另外四人道:“张纯三万大军,被赵云小儿杀得狼狈逃窜,可见赵云小儿善战之名非虚;而今小儿封锁全城,大家管束好自己的人,且让赵云小儿威风几天吧!”
“是啊!”
四人点了点头,毕竟国丞张多的人头还挂在城头呢。
“家主!出事了!”房门外突然传来急呼声。
黄宣一下子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正说不要去惹赵云,怎么就出事了?对房外奔来之人,喝问道:“何事?”
“公子被白袍军杀了!”奔来那人带着哭腔。
黄家只有一个公子,那就是黄宣独子黄杰。听到这消息,黄宣噔噔噔后退数步,一个站立不稳倒了下去,另外四人赶紧上前将黄宣扶住,黄宣悲声大哭:“吾儿,吾儿!”
另外四人摇头叹息,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独子被杀,这有多痛!
黄宣抓住一人的手,对四人道:“玄成,我们一起联手杀了赵云,为吾儿报仇!”
四人对视一眼,被唤作玄成那人,轻轻拨开黄宣的手,道:“文溢,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琐事忘了交代,先告辞了!”
白袍军虽然在城中禁严,可这些世家都是卢奴地头蛇,自然有办法避过白袍军,不然他们怎会安然无恙出现在黄府。
“是啊!我家也还有些琐事!”另外三人连忙附和,跟着玄成走了!
“哈哈哈!”
黄宣悲愤大笑,什么同气连枝,共进共退,世间人情竟如此薄凉,一个小儿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
“家主!”报信那仆人,赶紧扶着黄宣。
“到底怎么回事?”黄宣老目含泪,厉声喝问。独子平日惹事生非也就罢了,怎么就撞到白袍军手上去了?
“昨日,公子看上了春楼一名青馆人,相约今日相会,白天白袍军杀入城中,公子就打算晚上去,可刚出府没几步,就撞上了巡逻的白袍军,对方不闻缘由就把公子和随从都杀了,人头都被割走了!”仆人心惊胆战道。他看到的只是几具无头死尸倒在大街上。
黄宣悲愤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赵云!”
………………
同一片夜空下。
中山国,北平县。
张纯一路北逃,在中山国东北部北平城停了下来,这里与幽州涿郡北新城相邻,是冀州和幽州的边界。
前面说过,张纯原本是打算起兵北上,与幽州起事的前泰山太守张举东西夹击涿郡。后因甄逸杀其胞弟,张纯怒而兴兵南下找甄逸报仇,打乱了他原本的作战计划。
在历史上,张纯、张举造反也确实是没有攻击毋极城,而今赵云改变了甄逸的命运,甄逸又宰了张纯胞弟,历史就出现了分岔,这就是蝴蝶效应。
北平城是张纯原本打算攻击幽州的桥头堡,自然被他牢牢掌控,逃到北平城后,张纯总算感觉安全了。
好好梳洗一番后,威严的张国相又回来了;被赵云弄得这么惨,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最让张纯抓狂的是卢奴城被赵云夺去,里面有他掏空心思聚集起来的粮食,和杀死中山王获得的巨额钱财,这些必须要拿回来。
北平城县署内,灯火通明,张纯召集一众部下,跟着他造反的这群猪队友倒是一个没有落下,都从毋极安全逃回来,张纯也觉得不容易啊!
逃命一个赛一个,个个都厉害!
“看到大家都在,我也就放心了!”张纯叹息一声,这些人没有半路跑掉,说明造反这颗心还是很坚定的,虽然猪了点,但忠心还是有的。
“张喜,涿郡那边是何情况?”张纯看向神采奕奕的一人。见这人的精神面貌,就知道不是跟着张纯北逃的将领。这人是张纯堂弟,从起兵那天就在北平城驻守,手下有三千步卒。
“启禀王上,陛下正与韩卓于涿城对峙!”张喜拱手道。
王上?陛下?张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王上?”
张喜解释道:“家主起兵后,一路势如破竹,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辽东五郡尽归我军,上谷、玄菟、乐浪、辽东四地也纷纷归附;如今家主已定都肥如称天子,敕封王上安定王、弥天大将军!”
“恭喜大王!”跟随张纯北逃的将领闻言,精神一振,纷纷拜倒;国相都封王了,他们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
然而,张纯没有一丝封王的喜悦,若是没有被赵云摩擦,他比谁都开心,可现在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都起来吧!”从起兵那天起,张纯就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原来张纯在卢奴杀中山王刘稚祭旗时,渔阳张举也与乌桓首领丘力居在幽州起事,张纯毋极受挫,而张举却在幽州一路高歌猛进,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