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觉得岑白说的对。
她家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少了感情经历的缘故,情窦初开与别人全然不一样:
认定一人,不管这人做了什么,甚至可以说都不叫回应的举止,都能让她开心,其他的情绪,诸如失望、嫉妒、怨恨…这些可以全然忽略不计,满心满眼的只剩下喜欢。
就说这般无邪,世人对待感情的能有几人…
千言万语最后作罢,阿仪无力道:“小姐,要不,我给你找几个话本子您读一读吧?”
“不读。”
“我给您吟解几首风月诗词?”
“不听。”
“最近云末小公子请来了戏班,我们明日听听去?”
阿仪咬着牙想,大不了明日安排个爱恨情仇的台本,总要叫她小姐认清这用心险恶的一对狗男女!
“恐怕不行,我准备明日将师傅找来,学习陶俑手艺。”
阿仪张嘴无语。得,怎么还没忘了那陶俑。“那...江离让我问问您,那事、如何回复?”
匾额上的“思梧殿”三字由云眷舒亲手所写,书体张舞,刚愎笔直、勾撇决绝,丝毫看不出主人的雅量温和。
它静默高悬,瞧着底下的一双女子。
回复?
赵挽华蹙眉,不知不觉间嘴角的笑耷拉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有些郑重其事。
似乎冥冥之中,总在提醒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就不该企及,无心去争、去计较的那些世俗权欲,越避越不能避,反而总会缠上她。
赵挽华走到墙根,流连般,抚上之前云眷舒打断了她只画了一半的画,指尖触及一阵冰凉。
“小姐?若是无可挽回、山穷水尽,大不了阿仪陪您回那荒山郊野。但阿仪还是要说,现在您并非只有自己,您要身后站的有很多人。”
“我本不想再继续下去,也罢…就按原计划行事,反正也不会伤了他云眷舒性命,只是给恶人峰众人求一个安身立命的稳固之所罢了。”
赵挽华吐了口气,然后朝着出宫的方向大步走去,姿态飘然若风:“写信给关涉,就说第一个条件本城主想好了,让他来上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