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苑院内。
赵挽华未归。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对峙着,如两棵杨树牢牢长在原地,谁也不愿挪动一步。
二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暗流涌动。
青衣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折扇是他心中愤怒的宣泄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衣男子面容冷静如渊,淡定自若,悠然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两人的气势已然分明,白衣男子显然更胜一筹。
岑白开口:“我是来找阿挽的,你让开。”
云眷舒回:“她不在。”
“你为什么会从她的屋子里出来?”
“睡觉。”
“你别想拦着我,我今天必须见到阿挽。”
“随你。”
“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云眷舒你有病吧!”岑白恼怒道,“你行,我去门外等,我就不信阿挽今夜不回来。”
说着,大步流星地去了门外,气呼呼的坐在了门槛上。
云眷舒也不理他,也不回屋了,似在欣赏这院中的花花草草,来回地在小道上溜达着。等了大约一炷香后。
赵挽华刚到门外,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门口遇到岑白。
“你怎么在这?”赵挽华靠近他,低头道。
“我等你呢,阿挽。我对你有话讲。”
岑白答道,顺道朝院子里的云眷舒丢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行,进去说。”
岑白张开双臂,拦住了她,“诶诶,慢着!”
接着,他牵着她走到离门口稍远的地方,一直走到墙根处才停下,轻声说道:“就在这儿说吧,我担心某些恬不知耻的人偷听。”
赵挽华朝门里望去,只见云眷舒站在小院中,当她看过去时,云眷舒对她微微一笑。
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两人啊……有时碰面,就像孩童一般幼稚。
赵挽华随即道:“行,有什么事,你说吧。”
岑白说:“昨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我没受什么伤。倒是你,身体没事吧?”
赵挽华这才想起阿仪也说过,她入魔时,岑白也不顾危险的差点冲进去拉她…
赵挽华朝岑白点点头,说:“还得多谢你,我身体没事。”
岑白瞬间委屈道:“要不是被阿仪拦住,如何能被他云眷舒抢了先机受这伤?你倒是对他好…还让他在你屋里睡觉…”
赵挽华不自然道:“咳,那什么,他是伤者…”“阿挽,我知道你喜欢他。”
“岑白,我说过的,你大可不必在我这白费心思…”
“阿挽,你不用多说什么,”岑白顿了一顿,微低着头,语气有些难过,“所以我是来找你辞行的,我想原本就是做一名隐士,去游历大好河山。”
“我觉得是时候该离开,去实现我的梦想,只是阿挽,我走之前,你能不能……”
“啪嗒!”
院中传来一声异响,二人顺着声音抬目看去,原来是云眷舒在捡门口地上的小石子砸树上的鸟。
手捧着一堆小石子,然后转身回了院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侧目看见二人正在看他。
云眷舒笑的端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岑白顿感恼火不已,抄袖抬脚就想过去理论,“云眷舒你这厮…”
这次换赵挽华拉住了他,“你继续说,我能不能什么?”
“临走前,阿挽你能不能送我一份离别礼物?我要一份‘独一无二’的东西!”
最后一句说的格外大声,外加咬牙切齿。
“好,我答应你。”
岑白叹了一口气,“阿挽,明明我是那么向往自由,之前却偷跑回来,还不是为了你…”
“啪嗒。”这次云眷舒直接将小石子砸到了岑白的脚边。
赵挽华先一步将石子踢开,然后背对门口而站,彻底隔去云眷舒的视线。
她认真道:“岑白,只要你不会背叛我,你会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背叛你!若是以后,以后…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或者下辈子也行!你能不能…先看看我。”
“岑白。你就是你,你会是天上的鸟,会是山间的云,也会是海里的鱼,但绝不是谁的替代品。如果有下辈子,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云眷舒在院内提高了音量,喊道:“阿挽!阿仪说我们再不过去吃饭,饭菜凉了她就不管了!”
“……”凤落苑里,正窝在一角屋檐底下偷听,根本没说过这话的阿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