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流,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里,却月、古荆、义阳三部已然歃血结盟,抱成一团。
三部直接向两国放言,无论哪一国率兵攻打他们其中一部的哪一座城池,其余两部都会倾尽全力,迅速驰援,必定让来犯者徒劳无功、铩羽而归。
若他国执意强取,那三部必将生死与共、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这一时之间,云遥和昆弥都大为头疼,只能静静观望,再想办法。
虽然三部寸尺未进,但东升城却如一轮旭日,蒸蒸日上,一跃成为广阔中原地域最为重要的经济重地,而骁狼军训练有素,已然如其名般坚韧锋利,只待东风一战成名。
恶十也抵达了上京。
所有事情都朝着预定的方向行进。
厚积就等薄发了。
御书房。
赵挽华同江离商量完正事,正一起打道回府。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云眷舒之前的鞭伤,不禁感叹道:
“也不知是怎的,我已经把扁岳的药喂给云眷舒吃了,他那伤半个月了,恢复得还是很慢,难道真的是人的功法被蛊毒压制,连这点恢复能力都丧失了?”
“城主,需要我传召扁岳入宫一趟吗?”江离问道。
“嗯,明日你让他进宫给云眷舒看看。”赵挽华回答道。
“是。”
二人边说边走,忽然前方一个身穿龙袍的少年飞奔而来。
是云末。“阿姐,阿姐!呼,呼…”
他跑得气喘吁吁,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赵挽华连忙扶住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姐,呼,我有事情跟你说。”云末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接着说道,“江离叔叔,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城主,属下先告退。”江离向赵挽华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云末才关心地问道:
“阿姐,你最近和我王叔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吧?”
“挺好,别瞎操心。”
赵挽华轻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倒是你,最近练武如何?大半年时间过去,可别还是花拳绣腿…”
云末皱起小脸,急切地说道:“阿姐!你听我说,小东今早告诉我,他在医馆碰到吴童了,吴童的行为可奇怪了,拿了好多药……”
说到此处,云末顿了顿,想起小东说他找太医问了,吴童不止一次拿这么多瓶瓶罐罐的药。
“他一个将军,征战沙场,受伤在所难免,拿点药不是很正常吗?”赵挽华不以为意地说。
“可是阿姐,他拿了好多红瓶子!”
云末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在医馆,黑色瓶子装的是治疗的药,而那鲜艳醒目的红瓶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毒药!毕竟在治疗过程中,有时确实会需要以毒攻毒…
毕竟这件事可能关系到王叔……
但万一是个误会呢……
这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和鸣。赵挽华点点他额头,“好了,拿便拿了吧。你一个小孩子,不好好读书学武,成日瞎操心。”
“阿姐,万一王叔他……”
“赵城主!”
云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只见春宇神色凝重,,几步并作一步的来到赵挽华面前,抱拳道:“国君也在?您快随我回思梧殿吧,王爷他中了火毒!”
赵挽华惊愕失色,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先去看看吧……”
赵挽华二话没说,拔步便走,“春宇,你出宫一趟,去关氏商号将扁岳给我带进宫,让他直接去思梧殿!”
“是!”
“阿姐,阿姐,你怎么飞走了?!我也要去!”云末急得大喊大叫一咬牙,迈着小短腿向思梧殿飞奔而去。
赵挽华施展轻功,如飞燕般轻盈,没一会儿便落在思梧殿门外,她高声呼喊着自家几人的名字:“阿仪!但葵!”
“小姐?”阿仪闻声而出。
“城主叫奴家何事?”但葵也出来了。
“随我去看看云眷舒,他中了火毒!”赵挽华一把抓住但葵的手,风风火火地直奔内院云眷舒的房间。
但葵惊讶了一瞬,“怎么会?”
阿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俩,也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房间。
云眷舒半倚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眉头因身体的疼痛紧紧蹙起,微闭着双眼,整个人仿佛被狂风骤雨摧残后的芭蕉叶,无比脆弱。吴童就站在床前,眼神里满是关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赵挽华已经进来了,“王爷,赵城主马上就到了,你再撑一会儿。”
云眷舒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阿…挽…”
“我在!”赵挽华将但葵拉至床前,焦急道,“但葵,你快看看,能否解毒!”
但葵上下将云眷舒上下一扫视,腰间银光一闪,一根银色细线已然出现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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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轻弹细线,云眷舒的手腕处立刻渗出一颗血珠。
但葵顺势用细线轻蹭血珠,那血珠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紫色。
但葵将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疑惑道:“没错,是火毒。可是不应该呀…这中原莫非还有同奴家一样会炼制这火毒的高手?”
赵挽华言简意赅道:“先解毒。”
但葵咬了咬嘴唇,娇声说道:“城主,不是奴家不想救。这火毒的解药奴家这儿没了呀,这会儿配药也来不及的,谁知道王爷会中这毒呢…”
“就没别的办法了?”赵挽华偏头看向吴童,目光如炬,“究竟怎么回事?!”
但葵趁赵挽华不注意,先是看了一眼阿仪,眼神中充满询问,仿佛在说,说还是不说?
阿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等等。
但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唤道:“城主,不如让王爷先服下我这颗药吧?奴家这药能暂时缓解毒性。等扁岳来了,让他先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阿仪主动上前,说道:“但葵,我来帮你。”
说完,一人扶着云眷舒,一人帮忙将药丸喂下。
见自家王爷脸色稍有缓和,吴童这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今日是我当值陪着王爷,刚才有龙焱军的军士求见王爷,说是书房那边出现了刺客,您受了重伤,王爷刚想上前询问,那贼子突然向王爷扔出一个毒镖,王爷这才中了毒……”“贼人呢?!”赵挽华厉声喝道。
“当时就已就地诛杀,春宇来了之后令人将尸体拖走了。”
“吴童,你这个蠢货!什么人你都敢带到云眷舒面前!”
“属下有罪。”吴童双膝跪地,膝盖与地板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嗯?”但葵满脸疑惑,偏着头说道,“这毒好生奇怪,奴家从未听说过,火毒除了蛊虫,还能用毒镖注入体内的?中原之地,竟然还有如此神通广大之人?”
吴童低着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扁岳、花越浓,还有跟在二人身后的云末,走进了屋子。
云末焦急扑了上来:“王叔?这是怎么了?!”
赵挽华顾不得回答,对扁岳说:“你快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