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懂B超单，不过知道这是自己孩子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手不禁有些颤抖。
怀孕四周，那就是他去过村庄回来后，出事前怀上的。
一眼看见检查结果里写着早孕三胞胎，他神情复杂。
每个孕囊都好小，不知道正常数据是多少，这么小正常吗？
苏妗看他一筹莫展的模样，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季时彦看她一眼，神情严肃。
不要说三个，她就是生一支足球队，他也养得起。
苏妗有点发憷，小声道：“我可以自己养活他们，不会给你添一点麻烦。”
“去父留子，所以你要瞒着我。苏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苏妗心里的小九九被拆穿，满心愧疚。不对，她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本来两人就要离婚的，如果离婚证是真的，这三个孩子也是离婚后才发现的，她凭什么要告诉他？
想到这里，苏妗觉得自己又有理了。
“如果你不失忆，我们会有孩子吗？既然没有感情，我不想因为孩子和你凑合。我有自己的事业，有能力把他们抚养长大，我不希望别人替我决定他们三个是走是留的命运。”
“我和你没感情？”季时彦好像受了很大刺激。
“季总，我们这段婚姻除了一人一个红本本，还有什么美好的记忆呢？你把小公寓房本扔给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让她以后不要缠着他，不要肖想自己不该有的。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老公，我去父留子有什么错？”
苏妗讲出埋在心里三年的抱怨，季时彦闭了闭眼睛。
他显然在极力忍耐想爆发的脾气。
苏妗怕他发火对自己动粗，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指着门口道：“你生气的话，门就在那边，你可以出去冷静一会儿。”
季时彦听了她的话，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地……去了浴室？
他去浴室干什么？
洗澡能让给自己冷静？
苏妗想不通，眼皮疲惫得直打架。
没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季时彦洗过澡出来，看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客气地爬上床把人抱进怀里。他洗的是冷水澡，苏妗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惊醒。
“你干嘛呀，想冻死我吗？”她声音有点娇。
季时彦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八岁时候就认定你了，我们之间怎么叫没感情？”
苏妗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我八岁见过你，你说梦话呢。”
“你仔细回忆回忆，那年你干过什么？”季时彦道。
七岁以后的记忆都不美好，苏妗都不愿意回忆。
“我……我做了什么？”她一头雾水。
“那天你生日，在一家自助提款机玻璃房里遇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被爷爷撵出家门，在此之前，我从单独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流浪到那儿，待了两天，也饿了两天，你手上有个泡芙，就给了我。”
他这么一说，苏妗立马想了起来。
那年是母亲出事后她过的第一个生日，白元德早就不待见她了，她在白家过的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根本不会有人给她过生日。
那天苏妗从白宅跑出来，用捡到的一块钱买了一个泡芙。
刚好天空下雨，她就躲进旁边的提款机玻璃房里去吃。
结果进去后发现一个脸上脏兮兮，看上去饿了好几顿的小哥哥，她就把自己的泡芙送给了他。
那时季时彦的脸根本没这么英俊，还有些婴儿肥。
“吃我生日泡芙的人是你呀？你整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