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达克等人那单人单间,且均配有专业护工的待遇来看,他们的医药费大概也已经被财大气粗的索罗亚德先生承包了。在迟愈和克维尔的认知中,赛恩斯·索罗亚德与达克、安娜这些人之间的联系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被达克等几位渔民打捞上岸的那座诡异雕像。
仅仅因为这一点,就随手扔出去那么多钱……
复盘到这里,身为打工仔兼无产阶级战士的克维尔表示接受不能。
对金镑没什么概念的迟愈倒还保持着理智:“这也侧面证明了,在赛恩斯·索罗亚德的眼中,那座雕像的价值要远远超过几千镑……”
话音未落,克维尔便满脸痛心疾首地道:“停!我现在一听到这个数字就心脏疼……万恶的有钱人!”
“资本家!”
“吸血鬼!”
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迟愈顿了下,有些好奇地道:“作为德克蒙特闻名遐迩的名侦探,你应该不差钱吧?”
“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话虽这么说,克维尔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害羞的表情,“我的确不缺钱花,但那是建立在每天努力工作的基础上……我可不想等四五十岁,胡子一大把了,还得拿着照相机去拍雇主结婚对象的婚外情。”
“……也是。”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达克的病房外。
听说了他们的来意,护工示意两人进门:“病人近两天的情绪还算稳定,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问吧。”
“多谢。”
“不用。”
护工把克维尔递过去的钞票放进衣袋,转身离开的同时,还不忘贴心地为他们关紧房门。
迟愈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金钱的万能,随后和克维尔一左一右站到了病床的两侧。正在床上发呆的中年男子感应到了他们的接近,有些迷茫地看了二人一眼。
克维尔微笑道:“达克先生?”
男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克维尔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先问了两个简单的问题。
结果证明,达克的言语措辞虽然有些缺乏逻辑,但好歹不是在胡言乱语,与他们了解到的事实基本都对得上。
“……你还记得伊丽莎白·坎贝尔这个人吗?”
“伊丽莎白……知、知道。”
达克的反应速度很慢,语速更慢,但无论迟愈还是克维尔都没有任何不耐烦,具是耐心的等在一旁。
“伊丽莎白是、是安娜和索罗亚德先生的朋友……是个很好的人。”
“当初,只有她、只有她提醒了我们……”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达克脸上的五官逐渐狰狞。
但他没有因此而停下叙述,依然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着:“她说,那座雕像是不祥之物,我们必须、必须马上将它扔回远处,否则,奥维斯岛的所有人都会为我们陪葬……”
“索罗亚德……索罗亚德联合安娜骗了我们……”
“不、不!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太贪婪,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我、我们……”
达克双手抱头,表情因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