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堂上,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有御史先弹劾元御史。
“皇上,元御史治家不严,女儿与人私定终身,欺骗皇上,皇上为她赐婚,她便装病不肯嫁人,实在是元御史他,德不配位!”另外一位御史也跟着道:“皇上,元御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女儿嫌弃有功之臣,与一个赌博的无赖有染,实则德行有亏,还请皇上罢免其职位!”
元御史浑身发颤,当时就跪下来请罪:“皇上,小女与那无赖并不相识,那无赖定是得了谁的好处,来污蔑小女,还请皇上明查!”
“明查?你倒是说得轻巧!”顾覃冷哼,“那书生如今连人影都不见,只怕是已经被你杀人灭口,皇上还如何去查?”
“你血口喷人!”元御史气得手指都在颤抖,“那书生离开,我想找都不曾找到,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国公府找来陷害我女儿的!”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顾覃冷笑,“你女儿为了不嫁给我儿子,都跑去找我女儿恳求,茶馆众人皆为见证,你可敢找人来作证?”
几人各持己见,在朝堂上吵了起来,萧晋疲惫地支着头,一时思绪混乱,不知该相信谁。
“皇祖父,不能听信国公一片之词!”萧梓钧立刻道,“这件事还需调查清楚,才能还元小姐清白。”
闻言,萧晋眯着眼看向他。
萧梓钧做事一向谨慎,与朝臣也只是私下结交,还不曾这样明目张胆地替谁说话。
他又看向元御史,沉声问:“这么说,你元家对朕的赐婚不满?”
元御史立刻匍匐在地,身子颤抖地道:“臣不敢,臣这几日满心欢喜地给小女准备嫁妆,等着礼部定下日子,便将她风风光光嫁人。”
“你不敢?”顾覃满腔怒火,“你女儿口出狂言,说我儿清川是残废,绝不会嫁给他,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晋不语,目光幽深地盯着元御史。
虽然他不曾对顾清川有太大的赏赐,但他的确说过顾清川是有功之臣。
顾覃也是曾经保下上京城,甚至是保下他皇位之人。
他无论怎么对顾家,那是他为大局着想。
元御史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如此诋毁顾清川?
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落在头顶,元御史险些被吓尿。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国公明鉴,小女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国公不能听信小人谗言,伤了你我亲家的情义。”
“亲家?”顾覃对他嗤之以鼻,“你觉得都这样了,我儿还会娶你女儿?”
说完,他直接跪下道:“皇上,老臣老了,实在是看不得犬子受此委屈,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知道皇上是爱惜清川,但清川福薄,与元御史之女实在是不相配!”
“怎么,国公也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萧梓钧盯着他怒道,“元御史治家颇为严谨,元小姐更是上京城高门贵女的典范,莫不是你们顾家不想与元御史接亲,不愿奉旨成婚,所以让人陷害元小姐?”
萧晋看向他,目光意味深长。
这时,宋之珩越众而出,躬身道:“皇上,昨日那书生闹事时,臣当时就在,他情真意切,不似作假,却被元御史家的仆人一直追着打,之后就再没见过那位书生。”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认为那书生的确是被元御史所害。
一直站在皇帝身侧的余先生见状,才明白顾清鸢在背后布了怎样大的一场局,原来自己不过是她安排的其中一环。
这丫头的心机,着实不是一般的深沉。
谁若是跟她作对,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朝堂上议论的声音太大,萧晋不得不拍了拍扶手,示意他们安静。
待他们全都停下议论,躬身站好时。
萧晋突然问余先生:“此事你们都牵扯其中,余先生,你来说说看,这门婚事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