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哲对笙贵人说的那番话是充耳不闻,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若澜一言不发。
夏若澜有口难辩,她仰着头望着韩铭哲沉默着,此时不管她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韩铭哲都已近不会再信她了,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今日之事不过是他早就有些预谋罢了,而她只是成了这件事情的一个棋子而已,现在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作用,留着时间久了也会成为眼中刺,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拔去的好。
想到这里夏若澜垂下眼睑,跪在冰冷的地上久了,凉气早已经顺着膝盖传到了全身,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的热气,她拉了拉身上穿着的一件单薄的衣衫像是一只误闯进花园的小猫一样,此时只能蜷缩着身子,任由身边的人嘲笑。
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若不是当初她只是想找到章季轩又怎么会同意和左云飞做这笔亏本的交易呢。
膝盖微红,牙齿打颤,想起刚才在木桶里的那一幕,脸颊微红,虽说从一开始她便输了,但是至少她喜欢的男子触碰过她柔软的身体,若是真的因为此事而招致杀身之祸的话,那她也认了。
韩铭哲望着一言不发的夏若澜大怒道:“哼!你也知道你是我韩明哲的女人啊!枉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虽然这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但当事情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着那么多侍卫和宫女的面,自己的女人竟然被别的男人亲切的称呼着闺名,皇家的威严何在。若是韩铭哲的手中邮一把剑的话估计便会当场把章季轩给杀了。
章季轩心里此刻是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闯入了夏若澜的房间。
望着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夏若澜,章季轩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握住。不过是四年的时间他竟然连她的样貌以及声音都不能很准确的分辨出来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离他有多远,只要她说话他一定能够清晰的认出她来,可是现在她和他近在咫尺,若不是别人提醒,只怕到现在他都不会相信夏若澜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也不会相信他和她的见面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里。
他从夏若澜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绝望和陌生,那眼神中略带着期盼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很自然的落到站在他身边的一脸怒气的韩铭哲身上。
他觉得他和夏若澜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流湍急并且不断的冲刷岸边,原本不宽的河流渐渐的变成了一片海。
人各有志,若是早知道夏若澜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忘记的话。他今日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来宫里找她,只是今日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竟然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和误会,自己有必要要解释清楚。
章季轩见韩铭哲竟然如此说夏若澜心中愤愤不平的说道:“陛下恕臣无礼,臣认识夏妹妹原本就是在陛下之前,臣与夏妹妹以前情投意合。只是四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夏妹妹却离奇失踪,臣这些年一直在托人寻找,却有人说夏妹妹已经在一次渡河的时候淹死了。前段时间臣在苏州选秀女的时候,偶然看到夏妹妹居然还活在世上,甚是不解,为了了却我多年的心愿。臣才出此下策,为了见夏妹妹一面,了解当年夏妹妹忽然离去和死而复生的原因。就算是死,臣也算做个明白鬼了。”
韩铭哲看着大义凌然的章季轩,顿时笑了出来,明明就是在偷情,还说的那么大气磅礴。生死爱恋,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文人就是文人。就是在坏的东西到了他们嘴里,也能变了味道。
韩铭哲似笑非笑的说道:“章大人的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好,有理有据的,让朕听了很是佩服呢,章大人和夏姑娘的这段荡气蓬勃的爱恋让人听了更是感动,看来是朕活生生的拆散了你们一对神仙眷侣啊。”
韩明哲怒极反笑,如不是念在章崧那老匹夫为朕办事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让章季轩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解气,毕竟章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看着章季轩那大有慷慨就义的样子,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仅听你的一面之词,夏若澜朕问你,章季轩所说的这些是不是属实,朕让你如实说来。”
夏若澜看着韩铭哲满脸寒霜,吓得不轻,心想这下完了,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章季轩的这番话说的让她一时间颇是为难,这个章季轩也真是阴魂不散,在晋绥城的时候,因为仰慕他的文采到是和他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可是他的家人却死活不同意自己和章季轩来往,硬生生的把自己从晋绥城给赶了出来,而且还制造了一出自己落水的事件,这一切不过是章家的人使的一个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