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冲锋的过程中,吕宋岛军队的大炮小炮火力全开,在冲锋的队伍里面不断地炸响,留下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哀嚎。
程长年大手在空中一挥,又下令让三干士卒冲上去,想要用人海战术攻破敌人的防线。
此刻,雨越下越大,安南军士卒都很难看清对面的情况,只能猫着腰向前猛跑。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雨下得这么大,敌人的大炮和火枪很快就不能用了,只要他们冲上去,就可以凭着人多干死对方。
三里远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安南军士卒跑到河边,发现敌人果然没有开枪射击,就连大炮也不响了。
副将郑源手举钢刀兴奋地喊道:“敌人火器失灵了,赶紧渡河去抢占敌人的工事。”
士卒们闻言纷纷跳入河中,涉水向河对岸跑去。
程长年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再等了,他立刻带领剩下的几干士卒快速向河边跑去。
跑在前面的几百安南军士卒刚登上河岸,就见吕宋岛士卒纷纷从工事里面冲出来,举起燧发枪朝他们身上捅去。
刚冲上岸的安南军士卒都还没站稳,就被杀得人仰马翻,纷纷跌入河中。
河里的士卒正往岸上跑,上了岸的士卒又被撵下来,河面就像是下饺子似的,乱成一团。
郑源带着一队士卒冲上岸,一边同吕宋岛士卒拼杀,一边大声喊道:“快向我靠拢,一起杀敌。”
随着他的喊声在大雨中响起,越来越多的安南军士卒纷纷向他靠拢,总算是在东岸站稳了脚根。
…
程长年带着大队士卒赶到岸边,看到副将已经带领几百士卒在东岸建立了阵地,他立刻亲自带队渡河去增援。
此刻,雨越下越大,河水也开始上涨起来了。有些不熟悉水性的士卒站在岸边犹豫着不敢下河,结果被督战的士卒一脚踹下河去,扑通扑通地在水里挣扎喊救命。
程长年也顾不得这些,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他带领主力渡过河去,这仗的首功就是他的。
…
在安南军后方大营前,阮文光听到士卒向他禀报,说程长年指挥的先头部队已经登上红河东岸,正在同敌人撕杀。
他在惊喜之余,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安,就算有大雨相助,程长年他们的进攻也太顺利了吧。
在他的印象里,吕宋岛军队训练有素,即便是没有火器之利,他们也不该轻易就被突破防线。
为了查清楚战场情况,他冒险带着一队护卫向红河边跑去。
还没等他跑到河边,就听见前方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阮文光猛地止住脚步,呆愣愣地瞅着前面的雨幕。
不用再看,他也明白,程长年他们肯定是中埋伏了。
果然,就见一名军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冲阮文光哭泣道:“大总管,完了,全完了。”
阮文光怒斥道:“慢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总管,程将军带领大队士卒冲到敌人的阵地上,结果被敌人埋设的火药炸得死伤惨重,剩下的士卒被敌人包围起来了。请大总管火速派兵去救援。”
“蠢货!”
阮文光抬脚将报信的军官踢翻在地,恨恨地转身往回走去。
现在河水上涨,再去救援也是白费力气,不过是多死点人罢了。
…这边,程长年带队冲上河岸,一个冲锋就将敌人给击溃了。
他在惊喜之余,立刻下令让安南军士卒抢占敌人的工事,以防敌人重新组织起来进行反扑。
他们刚进入守军修建的工事内,就听见周围接连响起爆炸声,那些正准备休息的安南军士卒被炸得狼奔豕突,不知该往何处躲藏。
程长年运气比较好,他正在工事前查看敌人的下落,侥幸地躲过了这轮爆炸,他的副将就没这个好运气,直接被炸死了。
随着爆炸响起,吕宋岛军队又转身杀了回来。
那些幸存的安南军士卒早就被吓破胆了,看到敌人杀过来,他们再没有抵抗的勇气,除了一部分士卒趁乱逃跑了,剩下的士卒大都弃械投降。
程长年手握着钢刀,想要自杀却没那个勇气。
直到披着蓑衣的孙培颌带领众将走过来,他才放下钢刀,冲对方问道:“你是何人?”
孙培颌自然听不懂越南话,他叫来一名翻译,冲其吩咐道:“你告诉他,我军不杀俘虏,只要他投降,可保活命。”
翻译转述孙培颌的话后,程长年继续问道:“你是何人?”
孙培颌听完翻译后,微笑道:“我叫孙培颌,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教训安南国主。”
程长年:“孙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你们的火药为何在下大雨的时候还能爆炸?”
孙培颌:“这是军事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程长年:“孙将军,你虽然打败了我,可我们安南还有几十万大军,就凭你们这点士卒想要攻破上京城,那是妄想。”
孙培颌嘲讽道:“是不是妄想,得打过了才能知晓。”
说完,他大手一挥道:“将他押去军舰上看好,等候王爷发落。”
“是。”
程长年被押走的时候,心里感觉很奇怪,“敌将怎么不审问他?他就不想知道安南军的情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