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以为靳司琰出现是来羞辱,玩弄,亦或是找茬,可没想到来的目的竟然是问他头疼不疼。
手腕处的力气增大,他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距离拉近,药味和消毒水味窜入鼻间,好像在提醒着祁烬对方受伤的事实。
禁锢手腕已久的气力松散,祁烬本应该借机逃离,可下一秒额角处传来的冰凉却将他的念头暂时打消。
漆黑的病房,两人都瞧不清彼此的神色,但靳司琰却是精准无误地是按在了祁烬的额角处。
指腹轻柔,让Alpha紧绷的神经渐渐放缓。
漆黑的夜将他们的情绪遮掩,仿佛也能将过往的一切覆盖一般。
静谧无声,有那么一瞬间,祁烬竟然生出了时间暂停的想法。
他和司琰要是永远停留在这一秒该多好?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溺死过一次的Alpha不再会被感情驱使。
尽管靳司琰按得很舒服,也让他的头疼有些许的缓和,但他仍旧抬手打掉了对方的手,紧接着手臂微抬,“哒”的一声,灯光骤亮。
黑暗被驱散,好似彻底打碎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视线碰撞,彼此间的神情状态映入眼帘。
跟祁烬比起来,靳司琰此时倒也称得上是狼狈。
衣袖轻挽,露出的手臂皆有大小不一的肿胀指痕,右手手腕上一道鲜红冒着血丝的齿痕尤为刺眼。
若是晚松一会,只怕手腕处的那块皮肉真会被祁烬生生咬下来。
没了拐杖的靳司琰只能单脚撑地,斜倚在旁边的药品柜上才能保持平衡。
往常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印上了杂乱不一的手指印,从扇下去到现在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这印记仍旧明显,可想当时祁烬是下了多么重的手。
扫了眼某人的手腕,祁烬有些后怕,幸好没咬到大动脉,不然只怕他如今会背上“谋杀前任”的罪名。
尽管在看见靳司琰这副惨状时他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可下一秒他就自我安抚成功,完全认为这就是靳司琰自找的。
除了对方手腕上的齿痕之外,他甚至还觉得自己下手轻了。
不然要是重一点,一巴掌把人给抽晕,就不会有他咬靳司琰手腕这回事了。
微微呼了口气,他抬眼朝男人看去,语气冷漠疏离,“我头疼不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谁啊?用得着你管?”
“管天管地管拉屎放屁,咱俩都已经分手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少掺合我的事。”
话落,他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对方又动手动脚地将他拉过去。
Alpha避靳司琰如蛇蝎,而当事人却不以为然。
对于方才那段话,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谁说分手了?”
靳司琰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祁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