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狂沙帮来势汹汹人数众多,钦天监中的个别人开始悄然后退,显然是心生了怯意。
郑海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会看不出这个?见形势对己方有利,便继续以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道:“是哪个要找我?”
见仍是无人应答,老马则是上前一步,放声大笑道:“早就听说咱们青国钦天监实力不济,皆是些庸碌无能之辈,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老马拖着长声,还特意将“名不虚传”四个字格外重读,引得周围狂沙帮帮众一阵哄笑。
“半月前在乱山海黑云峡中,你们可是重伤了钦天监的几位监侯?”终于,冷若冰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接着钦天监众人同时向两边退去,在人群中让开一条通路,白衣袍白面纱的冬娘娘缓缓从中走出。
“半月前?黑云峡?我怎么不记得了,”郑海看向老马装模作样的问道,“半个月前我是去了黑云峡不假,可我们遇到过钦天监吗?”
“未曾遇到过!”老马斩钉截铁的附和道。
“当日与我同行的兄弟们,咱们当时可遇到过钦天监?”郑海又向着身后的诸位帮众大声问道。
“诸位大人也都听到了,我们那日确实是不曾见过你们的人,还是去别处问问吧,”郑海道,“狂沙帮与钦天监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可不要因为这些空穴来风之事坏了和气。”
“回去吧!”
“快滚吧!”
狂沙帮众人中开始有人不住起哄道。
冬娘娘身后的钦天监们早已是心生退意,就等着她点头然后尽快离开此地,这样虽然是寒碜了点,但总好过把命丢在此处。
他们只有三十人,又怎么会是对方全帮上下一千余人的对手呢?真不知道这冬娘娘为何要带他们来触这霉头。
可此时冬娘娘不发话,钦天监众人也不敢擅自离去,毕竟惹恼了她即使活着回去了将来在监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于是这一行三十余人便如木头般傻傻的杵在原地,不敢言语也不敢离去。
狂沙帮众人见对方迟迟不肯离去,便越发咄咄逼人起来,一面说着污言秽语一面如潮水一般聚拢过来。
这三十位钦天监就像一艘孤舟,被潮水般的狂沙帮众簇拥着,似乎随时都有淹没的可能。饶是如此,钦天监中也无一人敢动,任凭四面八方的嬉笑怒骂灌满众人的耳朵。
人群中的那位年轻钦天监听的怒意上冲,握紧了拳头却又松了开,同样没有动手的胆子,他轻轻叹了口气:难怪世人提到我们青国钦天监便说是酒囊饭袋,现在看来,这评价当真是一点不错。于是同时,人群中同样传出一声清冷的叹息,叹息之人自然是那位白袍白纱的冬娘娘。
短暂叹息过后,冬娘娘缠着白纱的双手突然结印,宽大袖口中瞬间钻出两条粗大白光,一左一右在人群中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