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车的顶层有着十一间卧房,车头处的那间最大,是冬娘娘的住所,其他卧房都差不太多,每一间都小的可怜。起初人多时屋子里挤的厉害,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几人,却又显得十分冷清。
王誉正要推门进屋,却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声响。
这声响断断续续、又低又轻,似乎是出声之人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如今机关车内就剩下了这几个人,这声音从哪处传来自是不必多说。王誉犹豫了一会,还是向着机关车车头那间大屋走了过去。
离得越近,王誉听的便越清楚,那是女子无助的呻吟声,显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冬官正正在经历什么痛苦之事。
“冬娘娘,”王誉轻叩屋门,轻声询问道,“您还好吧?有需要属下去做的您尽管吩咐。”
“我没事。”屋内冬娘娘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任谁都能听出她此时的痛苦。
王誉闻言撇了撇嘴,正要转身离去,屋内却又传来了冬娘娘的声音,只是这次显然她承受的痛苦要比刚才更甚几分,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先别走……你进来……”
一听这话,王誉迈出去的腿立刻收了回来,转身便推门而入。
此时他心中正暗自喜悦着:若是今天能帮上这高高在上的冬官正,将来在钦天监定然能够平步青云了。
他这般想着,双腿似乎都比先前有劲了许多,可一进屋,无尽的喜悦便被扑面而来血腥气冲散了。
王誉赶紧捂住鼻子,匆匆向里走去。这屋子极大,屋门口与床榻之间竖着一张屏风。
他绕过这张绘有巍峨山岳的屏风,来到冬娘娘的床榻之前。
“冬娘娘?”王誉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隔着垂下的纱帘,他能隐约看到对方正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待在床上。
她面朝上,纤细胳膊与小腿向下支撑着身体,那动作好似被人操纵着正要起身的提线木偶一般。
这倒不算什么,只是王誉分明看到她的肚子如同跳动的心脏一般,时而夸张隆起时而快速收缩,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腹中作祟。
“救我!”
“出去!”正当王誉看着眼前一幕怔怔出神时,两个完全一样的声音先后响起,屋内仿佛有着两个冬官正在同时发号施令。
“救救我!”
“离开这!”
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声音响了起来,而这次王誉细听之下却是感觉到了这二者之间的差别。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由冬娘娘口中传出的,而另一个则是瓮声瓮气的,竟像是从她腹中传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