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打着去探望承安师太的名号,但自家主子爷实际上想看谁,常德全心里那叫一个明镜儿似的。
就连桑落都一清二楚。
只是谁叫是自家主子爷呢,主子爷说是去探望的承安师太,那就得是去探望承安师太的。
不能有第二个解释。
这承安师太是先皇的妃子,当年天下大旱,承安师太自请离宫为天下社稷祈福。
这一出宫就再未回来,如今年岁大了,游历不动了,于是选择在秋云庵落脚。
沈怀谦拜访完承安师太,常德全将沈怀谦引到了一处偏僻的屋子门口。
“哎哟,主子爷,奴才糊涂了,奴才记得咱们刚刚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啊?”常德全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故作自责道。
燕九在屋檐上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给常公公鼓掌。
要不说这常德全能伺候两代帝王呢,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不像他们这种卖力气活的,天天在外风吹日晒,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主子哄得高高兴兴的。
沈怀谦用沉静的目光瞟了一眼常德全,示意他在这里等着,然后自己推门进去了。
“茱萸,不是让你今天别回来了,我不吃晚饭了吗?”宋婉仪眼睛盯着话本,头也不抬地说道。
她打算先冷那和尚两天,然后一鼓作气将和尚吞吃入腹,所以现在得稍微节食一下,让自己腰腹的线条更加完美。
沈怀谦迈开步子走到床榻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婉仪手里的话本。
“《寡儿多情》?”令人面红耳赤的书名,被沈怀谦清冷的声音念出来,有些违和。宋婉仪唰的一下将手里的话本合上,塞到被子底下。
该死,和尚怎么来了?
她战袍还没换上呢。
“你今日没来,就是在看这个?”沈怀谦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床上坐没坐相的宋婉仪。
常德全,越来越会揣摩圣意了哈?
“大师,你怎么来了?”宋婉仪反应很快,立刻堆起一脸笑容,从床上爬起来,“要喝茶吗?”
“不必了,贫僧路过拜访,正要离开。”沈怀谦摇了摇头,目光已经有了些冷意。
“来都来了,还想走?”宋婉仪一把上前拽住沈怀谦的袖袍。
送上门来的羊儿,还想跑?
“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女施主自重。”沈怀谦目光沉静如水。
他从未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如此戏耍过。
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脑子。
宋婉仪放开沈怀谦的袖袍,往前助力一跳,搂住了沈怀谦的脖子。
她眯了眯眼睛,一脸危险,“大师,你要是现在走,那我可要喊了。”
沈怀谦抓着宋婉仪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他紧紧握着宋婉仪的手腕,满脸冷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臭和尚,身板梆硬,扑又扑不倒,还天天那么多臭问题。
“好好好,我不动你了。”宋婉仪做投降状,“咱们坐下聊聊天总可以吧?”
沈怀谦这才放开了宋婉仪的手腕,但面上的冷意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