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照看好叡儿。”
嘉帝对皇后说完这话,转身之际深深看了眼床榻上的长孙叡,这才带着两位宗师离去。
皇后施然一礼,目送着嘉帝的背影眸光微动。
殿外,嘉帝举目望了眼天色,声音凝沉,“说吧,是何人所为。”
“殿下身上虽多处剑伤,但也有几处伤口不是剑刃的利器所致,对方是铁了心要刺杀殿下,出手狠辣没有半分留情。”
略微停顿,柳宗师语气沉重,“还需要验过护卫伤势,臣暂时无法得出是何人所为。”
一侧的褚宗师便也接话:“剑刃上并未荼毒,殿下体内也没有任何毒素,不似一般死士。”
不少死士都会在武器上荼毒,而这批刺客既没有荼毒,却将同伙尸体搬走。
如此欲盖弥彰的做法,倒显得这批刺客不是死士。
死士不怕被调查,追查下去也只是查无此人,带走同伙尸体已经说明一点,这批刺客能被追查。
魏公公道:“陛下,太子殿下的剑侍韩熠就躺在厢房。”
嘉帝吩咐:“你们二人过去瞧瞧。”
“诺。”
韩熠居住在东宫,房间就在太子寝宫旁的偏厢。
在侍女领路下,两位宗师很快就来到韩熠房间,屋内只有一位太医,但韩熠身上的伤口还未包扎。
柳宗师上前仔细翻查伤势,和太子身上的伤口切割相同,但伤势比太子严重。
褚宗师笑容阴恻,“还真是命大,这等伤势都还没死。”
柳宗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取出一颗药丸塞进韩熠嘴里,“好歹是天境大圆满,全靠内力支撑,一旦这内力耗尽,这口气便也吊不住了。”
说完,柳宗师一声轻叹:“驭音之术重现,只怕接下来不会安宁。”
褚宗师:“陛下该等急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返回路上两人也没说话,直到追上皇帝仪仗,柳宗师才道:“陛下,臣从伤势中推断出此次行刺恐和驭音之术有关。”
“这驭音之术乃是江湖中一种极为高深莫测的武功功法,修练该功法可操控驾驭音律进行蛊惑心智、杀人无形。”
“此功法修练极为苛刻,没有天赋之人很难习得。”
龙辇内,闭目假寐的嘉帝睁开眼,“朕知道了。”
驭音之术,他若是没记错,老五的门客中就有一个擅音律之人。
“柳禄,暗中调查此事。”
柳宗师:“臣领命。”
是夜。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问摇提着药箱安静跟在桑漫身后,忽地耳尖微动,她面色一喜,“主子,问璇回来了。”
这话音刚起,一道人影轻盈落在地面上,她快步上前来到桑漫面前,“主子,出了些意外。”
“倾天楼据点外一直有人监视,他们轮流更换,我也只能借助更换时间探进去,一直和我接头的楼雪在我们抵达朔京那日被派遣去了兖国,我还发现据点内关押着一个人。”
“地牢里面太黑,那人披头散发四肢被铁链禁锢,我没看清他的面目,但看身形是个男子。
如今负责据点的副楼主北堂馥,据我所看见的这些,倾天楼似乎在秘密谋划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桑漫蹙眉,“可瞧清楚了,确实是北堂馥?”
问璇笃定:“是她。”
问摇沉吟:“北堂馥一直驻守大祁祁京,怎地突然调来朔京?当年她便是不服主子成为倾天楼少主,这才被夫人调到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