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齐天宝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时,一旁的马爷突然开口说道:“小齐,你再考虑考虑。周文矩绝对是实力画家,而且他这个人善画道释、人物、车服、楼观、山林、泉石,而以人物、仕女最精。学北齐曹仲达、唐代吴道子,不堕曹、吴习气,却能自成一家。他的仕女画,继承了唐周昉的传统,在面部造型上,得其“闺阁之态”,但也有他独创的地方:行笔多用较瘦劲的‘战笔’也就是用颤动的线条来表现衣纹,以别于周昉‘秀润匀细’的画法;在设色上不同于周昉的‘秋艳’,而是‘不施朱傅粉,镂金佩玉,以饰为工’。所以我觉得周文矩的这幅画绝对物有所值!”
“马爷说的没错。这些我也了解,只是……”齐天宝犹豫道,“一千二百万这个价格……实不相瞒,即便是顾闳中的画,也没有这么高啊……”
“价钱你们可以再商量商量。”马爷从中调和道。
“马爷,这个价格已经够便宜的了,而且……”中年妇女压低了声音说道,“多出来的钱,那不都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吗!古玩界的规矩我也懂,我总不能让您老人家跟着白忙活一场吧?您说呢,马爷?”
“得,我再跟他好好谈谈吧。”马爷笑着说道。
他径直来到了齐天宝的跟前,劝说道:“小齐,咱们两个人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马爷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了解。我承认,前段时间,确实是因为迷信上了‘天眼’才导致了这个地步。但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反省自己,而且也彻底从过去的迷信中苏醒过来了。小齐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这幅画绝对是上乘之作。”
“马爷,我也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只是价格……”
“你的心里预期价格是多少啊?你打算出多少钱买下来呢?”马爷问道,“你给出个价位,我再帮你和店主谈,毕竟我跟你们双方都熟悉。”
齐天宝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马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愿意出价六百万。再高了的话,我可就真的买不下来了。”
“六百万恐怕是少了点,你看看再涨一点!”马爷说道。
“马爷,这个价格已经是我能够承受的最高价格了,再高了,我就没这个实力了。”齐天宝认真地说道。
他仔细分析过了,这幅画的尺寸要比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小很多,而且此画的名气也比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小一些,所以六百万的价格也是合理的。
“那行,那我就再和店主商量商量。”马爷说完,又凑到了中年妇女的跟前。
他把齐天宝给出的价格跟她说了一遍。
中年妇女顿时红脸了。
“什么?六百万?马爷,他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周文矩的画作啊!这么有名气的一幅画,竟然只能卖出六百万?”
“弟妹,你先听我说。你这幅画虽然有周文矩的特点,但究竟是不是周文矩的真迹,还有待研究,现在谁都确定不了。所以,六百万的价格就已经不低了。你再好好想想吧。”马爷谨慎地说道,“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次是遇到了懂行的收藏者了。如果是遇到的古董贩子,价格一定比六百万还要低很多。”
中年妇女还是犹豫不决,毕竟和她的要价相差了一半,她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弟妹啊,要不这样吧,你给兄弟打个电话,你就说这幅画马爷已经鉴定过了,现在有人要出六百万,问问他卖不卖?”马爷说道。
“那行吧。”中年妇女说道,“我现在就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听听他是什么意思吧,我这边一切都听他的。”
说了一会儿之后,只见中年妇女又把手机递给了马爷。
马爷接过了手机,详细介绍了一下这幅画作。
齐天宝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但从马爷的口气之中,他已经有了判断,这幅画差不多也就六百万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马爷将手机还给了中年妇女,并说道:“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