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略一思忖,道:“第一个问题,按照那三年的交税户数的递减量推算,至少在永昌二十一或二十二年的时候,交税户数与上报朝廷的对得上,七千一百户左右。”
“交税户数每年递减,可能是当地官员为了中饱私囊,故意少报,也可能是——”
她的手点了点两个“失踪”字眼:“人口失踪?”
风澹渊肯定道:“如果中饱私囊,那给朝廷的就不是九成的户数,所以是后一种,人口失踪。”
魏紫继续道:“那就是说,从永昌二十一或二十二年,到永昌二十五年,人口失踪了一千户;永昌二十六至今,失踪了多少户没有数据,但根据前几年的情况,少的户数应该不少于五百。也就是说,七八年的时间,长河县失踪了一千五百户人口。”
“户口数是永昌二十五年年底的,新增和死亡人口就算相互扯平吧,所以这个数据基本没问题。”
“再说你提的第二个问题,征税册去了哪里?为了掩盖人口失踪问题,征税册就不能留。但县衙做得不干净,只毁了征税册,没有把能证明征税户数的所有资料一并毁了。”
魏紫又问风澹渊:“还有一个问题,你见过户部的边疆交税册子,交税户数是总户口数的九成左右,那税粮呢?有跟交税户数对得上吗?”
风澹渊回:“税粮跟交税户数对得上。”
魏紫眉头深锁:“那这就矛盾了。长河县县衙至少多报了几百户的交税人数,不过交足了税粮,这几百户、甚至到永昌二十五年的一千多户税粮,可不是个小数字;县上百姓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县令屋子里却都是银子。”